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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与无兄弟一见如故,区区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强歌倒是洒脱,微微摇晃着纸扇,纸扇上天生我财四个大字愈发灵动。

“一点薄礼.是多少啊?”胖子知道无的性格,他也很好奇无究竟收了多少好处。

无放下茶杯后面不改色的靠近胖子,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下一秒江城注意到胖子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要不是无摁着他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这特么是一点薄礼?!”

小天依旧是笑嘻嘻的表情:“富贵兄弟稍安勿躁,强哥也为你备了一份薄礼,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好。”胖子正襟危坐,答应的很干脆。

一段插曲过后大家又研究起了正事,毕竟今夜的会长人选关系大局,江城不想让信任他的兄弟们失望,“各位兄弟,成败在此一举,我已经让莞小姐尽量联络肯支持我们的势力,不过这些人全都不见兔子不撒鹰,两头押宝的大有人在,如今态势于我们并不乐观。”

“昨夜我已经和无商量过了,强歌小天二位兄弟今夜与我一起,在明,无,大河娘娘,水老爷等人乔装过后在暗,我们一明一暗,一文一武,以不变应万变。”

“若是有人不开眼,你打算怎么办?”无偏头看向江城。

江城深吸一口气,缓缓坐直身体正色道:“我非贪图会长之名,若是未来有忠义之人担此大任我愿意让贤,可如今大局未稳宵小之辈横行,若是守夜人落在此等人手中让我如何与那些战死的兄弟们交待,一句话,今夜此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懂了。”无点了下头。

不料话音刚落身旁的强歌便收起折扇,偏头笑道:“富贵兄弟仁义,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险恶,此人看似无害,实则最是阴险,柴家和卓家二人不过是出头鸟,用来试探众人的态度,此人才是幕后黑手,双方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今日于江兄弟来说根本没有退路,要么登上会长之位大权在握,要么一败涂地灰溜溜走人,所谓的副会长一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那有劳诸位了,快去忙吧,别误了大事。”槐逸摆摆手,放几人离开。

“太嚣张了,这个江城和无太嚣张了!”远处观望的祁队长忍不住抱怨,“首长啊,这件事过后一定要严惩!还有商无桀卓道休这些家伙,也不能放过!”

江城眼见情况不太对,“槐逸,你.”

很快菜就上齐了,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不过确实如胖子所讲,每样都有独到之处。

“那你说怎么办?”卓道休那副面孔瞧着就令胖子讨厌,看来对方是不打算讲道理了。

“明白了。”年轻人点点头。

“大家静一静,听我一言可好?”一个中年胖子站起身,头发稍微有些乱,但面容祥和,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让人很有股亲近感,“其实无论是林家当家的,魏夫人,还是卓家主,柴当家,大家的本意都是为了守夜人的未来,大家说的都不算错,而江小兄弟做出的贡献更是有目共睹,我提议大家何不各退一步,将意见中和一下,我认为江小兄弟完全有能力胜任守夜人副会长的职务,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左老,您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今日的主角是江小兄弟,与我何干?”商无桀面露不解,显得十分无辜。

商无桀血压一下就上来了,可还是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询问:“可据我所知,江兄弟已有一红颜知己,好像叫做大河娘娘。”

台上的江城微微一笑,摆摆手,“商家主客气了,快把手放下吧,都多大个人了,汇报还举手,又不是小孩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大饭店唬人的多,这巷子里的小馆子口味才对,快,赶紧坐下,我喊老板走菜了。”胖子兴致很好,如今大局已定,难得坐下吃个庆功宴,只是可惜林老板还有其余的深红兄弟不在。

闻言祁队长大呼冤枉,“哎呦喂,首长哎,我就是您一个护卫,我懂什么啊,无论我说的对与不对,您就那么一听,我一个粗人,一介武夫,您还能与我一般见识?”

“医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胖子询问。

“是这样的,早就安排好了,打算给你个惊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强歌也端起酒杯,轻轻和槐逸的酒杯磕了一下。

江城,胖子,莞鸢宁,强歌,小天五人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此刻下面已经坐满了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城身上,今夜他才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你放心吧,大河娘娘肯定不知道,就槐逸手中有个接收器,方便他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胖子安慰道。

“就这样?”莞鸢宁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找我什么事?”

“你说的不错,据我调查此人就是我们最大的阻碍,他是商家家主,是位罕见的手谈高手,善于谋划,精于布局,与各方势力的关系都维持的很不错,为了这次会议他做足了准备,也暗中买通了许多人,如若我们失败,那守夜人会长的位置极有可能落在他的手中。”商无桀这人十分棘手,无论是手段计谋还是能力都很强,在此之前莞鸢宁已经与他在暗处交锋数次,都没能讨到便宜。

“没想到还是个浪子。”商无桀忍不住笑了,嗓音愈发低沉,“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给夏小姐一个机会,让她亲手埋葬这个曾辜负她的男人,呵呵,女人因爱生恨的报复可比任何理由都来的猛烈。”

感觉自己裂开的不止江城胖子,商无桀卓道休等人也觉得天塌了,夏萌的一番话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不是说好的死敌吗?不是被拒绝后因爱生恨吗?当初吵着要殉情时的勇气去哪里了?

在夏萌动情讲到江城是如何拼着受重伤的身体而将她紧紧护在身下时,商无桀终究是忍不住了,“夏小姐请自重,今天是商讨守夜人会长人选的会议,不是你的表白现场。”

“怎么了?”闻言众人也是一惊。

刚走出槐逸的视线,祁队长就气的不行,“首长,这些小子也太没有规矩了,一定要重罚。”

胖子表情突然精彩起来,鬼鬼祟祟解释:“是这样的,我担心水老爷大大咧咧不靠谱坏了大事,就让大河娘娘替他的位置,我把你的情况和她说了,人家急的不行,槐逸磨了一上午刀,听说都是大河娘娘让他准备的,你就放心吧,有大河娘娘在,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伴随着三声庄严的钟声,位于守夜人总部地下极深处的一扇厚重木门缓缓从两侧打开,一盏又一盏的白色蜡烛接连燃起,映亮了整间礼堂,样式古朴,庄严肃穆,这里于守夜人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江会长这是何意?”

“和江会长预料的差不多,商无桀果然在外布置了援军,可还不等他们先动手,就被水老爷率队击溃,再配合我们之前留在外面的兄弟,如今这些人已经全部束手就擒,可究竟要怎样处置,还需要江会长决断。”

莞鸢宁压低声音,“我多次遣人去夏家拜会,可都吃了闭门羹,他们貌似对我们有成见。”

“就是,若是龚哲先生还活着,怕不是要打的柴大当家祖孙三代抱头痛哭。”

“我赞成!”

“不是,你是健忘症还是老年痴呆啊,做过什么转身就忘了?”江城故作差异,“你这么阴我,如今我大权在握,你还妄想有好日子过?竖起耳朵听清了,从今天开始,我给你7天时间,收拾你的铺盖卷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大京市,7天之后,若是让我再看到你,看到一次打你一次,累计三次我把你家房子一把火烧了。”

“呵呵,什么时候轮到你魏家说话了?你们不过是戴罪之身,若不是上面念些情面,老夫早就将你们这些余孽一网打尽!”卓道休冷笑一声,丝毫没将魏家妇人放在眼中。

胖子满脸崇拜的看着江城,赞叹道:“要不还得说是你呢医生,跟人搭边的事你是一点也不干啊,就商无桀肚子里那点坏水怎么和你斗?”

“嘿嘿,江城他们派去的人都被夏家拒之门外,看来这位夏小姐和江城之间果然有不为人知的往事,真是天助我也。”卓道休嘴角勾起冷笑,要怪就只能怪江城自己惹下这情债。

强歌收起折扇,双手郑重端起茶杯站起身,“我等在此预祝江会长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在此之前我要提醒各位一句,本次大会决定的是守夜人会长人选,兹事体大,还望诸位慎重。”

“没说你没说你,就是人老了,絮叨两句,你别往心里去啊。”老人反倒安慰起了祁队长,“这样好了,天也快亮了,你们也陪着我忙了一夜,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在品茗居吃早点。”

“嘎吱——”

“多谢了。”江城给自己斟满酒,胖子几人也纷纷斟满,随即全都站起身,场面从这一刻开始变得肃穆起来,“最后一杯酒,敬那些曾与我们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

审判台上的老人终于开口了,老人瞧着面生,白白胖胖的,声音却有气无力,一开口将如今庄严的气氛都冲淡了不少,“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本次大会就开始吧,非常时期,那些繁琐的规矩能省则省,有什么意见,大家开诚布公的提出来。”

“西南一带。”

“你们的话不作数,一个是同出深红的兄弟,另一个不过是林家的小辈,况且谁能为你们所说的话证明?”

胖子想了想槐逸的为人,半晌后磕磕巴巴回到:“应该.应该不会吧。”

“对了,我这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商无桀那伙人很快就被逐出大京市,有关文件明天就会下达。”

事情已经这样了,江城也没办法改变,只好继续询问之前的布置,莞鸢宁示意江城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如你交代的,今夜礼堂周围的护卫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就算出了意外,我们的人手也足以控制会场,那些棘手的家伙自然有无和水老爷应对。”

“好了,看看我这幅样子怎么样,能不能认出我来。”老人本身皮肤很白,这次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涂黑了一些,银色的双鬓也被遮掩住了,老人对着镜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看得出来很满意,“你还别说,洪秘书的妆画的真不错,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门手艺。

话音刚落,主事林家的中年男人第一个开口,“如今叛逆已经伏诛,理应论功行赏,江城以及跟随他的兄弟们所立下的功劳有目共睹,没有他对老会长的最后一击,最终行动将会功亏一篑,江城兄弟年少有为,心怀家国大义,乃是会长不二人选,我林家愿尊江会长号令。”

左伯渊没有立刻拆开,而是扭头看向商无桀,“商家主可有方案给老夫过过目?”

“你是何人?我柴占奎手下不斩无名之辈!”柴占奎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好小子,做事有林婉儿那丫头的风采,要么不做,要么做绝。”鬼面婆婆露出欣慰的笑容,“有无良言相劝,相信商家主一定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那我二人就不多留了,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这都是领导您运筹帷幄,指导有方,卑职对您的崇敬之情犹如那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听领导一言,胜读十年寒窗,看古今风流人物,还属领导!能在您身边当差,真是我一生之荣幸,回家定要烧香祭祖,感谢先辈积下如此福源。”

一段插曲过后强歌放下筷子,微笑着看向胖子,“对了,之前的话还没说完,富贵兄弟既然深谙珍馐之道,想来经营一家酒店也是你所喜欢的。”

眼见话题跑偏,胖子担心莞鸢宁自己脑补出什么狗血剧情急忙开口解释,“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都是任务里面发生的,曾经夏萌坑过我们,医生技高一筹又坑回来了,总之我们没吃亏。”

“呵呵,左老,您辈份高,眼下这样的局面还请您指点一二。”商无桀拱拱手,一番话说的客气,眼神都是笑眯眯的。

“哈哈,是这样,强哥我们几个准备开一家公司,在附近刚好有间酒店品味还不错,强哥就顺手买下来了,准备送给富贵兄弟经营,这样我们大家离得***时可以多走动走动。”小天站起身给胖子倒了杯酒,笑着为他解释。

“他肯离开大京?他的毕生家业可都在这里。”

江城不紧不慢站起身,笑眯眯问:“那你想怎样?”

强歌也颇为敬佩的对江城投去赞许的目光,“江兄弟深藏不露,在下佩服!”

这一幕着实让莞鸢宁看不懂了,“怎么会这样?据我所知唐祝顾三家早就收了商无桀的好处,已经答应结盟,怎么会倒戈支持我们?”

挥手的人居然是林牧晚,紧挨着林牧晚的是哥哥林牧云,林牧云快速将妹妹的手摁下来,但林牧晚脸上的兴奋是藏不住的,他们坐在属于林家的席位上,而最前排的林家首位是一位颇具威严的中年人,从相貌看应该是二人的父亲,中年人对着江城点了下头,露出善意的笑容。

“卓家主柴当家此言差矣。”魏家首位的妇人缓缓起身,“有志不在年高,江城他立下的功勋足以让老一辈的我们汗颜,退一步讲,若是没有他和他的兄弟们,今日我们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开会吗?”

“你叫谁老头儿呢?”祁队长眼睛一瞪。

“哼!”柴家光头男人一拳砸在桌上,将厚重的木桌砸的四分五裂,“越来越不像话了!守夜人会长有能者居之,如今江城他体内之门尽毁,他连门徒都不算,凭什么敢居会长之位?”

无给江城倒了杯茶,慢慢推过去,轻声道:“我听说大河娘娘已经知道你和夏萌的事情了,正提着刀到处找你,你也不想现在就被找到吧,好兄弟?”

拆开牛皮纸袋后左伯渊细细看了起来,现场陷入了罕见的安静,不久后左伯渊缓缓吐了口气,将资料整理好放在一旁,重新看向江城的视线也柔和了许多,“难得,这里面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既有魄力大刀阔斧改革,又肯对那些获罪之人亲属网开一面,阁下胸怀壮志,却也有一颗仁慈之心,老夫佩服。”

“哎呀,富贵兄弟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正是上面想要看到的结果,你以为上面对商无桀这些人很满意?这些人背地里做了多少坏事上面清楚得很,只不过大战方休,在对付守夜人的问题上这些家伙又确实做出了一些贡献,此刻动他们难免落人口舌,可我们动手就不一样了,就算我们把他们打死了,那也是我们和商无桀的恩怨,和上面可没什么关系。”小天接着强歌没说完的话,又仔细地给胖子分析了一波形势。

接着江城注意到座位上有人挥手,还不等仔细看去,胖子惊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是林家兄妹!”

“对对,稍后一旦打起来,这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统统控制起来,绝对不允许消息外泄。”胖子的立场一向坚定,他知道怎么做对医生最有利,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医生可能要有血光之灾。

“哎呦,那感情好,酒店距离公司和守夜人总部都不远,平时能经常看到大家,那最好了。”知道强歌小天也是一番好意,大家都这么熟了,也就没有推脱。

“此人是谁?”江城微微皱眉,他不记得莞鸢宁和他说起过这个人。

眼见大局已定,江城对着台下一拱手,“诸位前辈,各位兄弟,我江城非是贪图高位之人,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君今之所见,守夜人沉疴未除,余恶尚存,我愿同诸君一起,恪守本心,除恶务尽,重铸守夜人荣光。”

在听完别墅的大概情况后槐逸愈发开心,拎起啤酒瓶一定要给强歌表演一个小旋风,拉都拉不住。

“都是自己人,就别客气了,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闻言小天嘿嘿一笑,“这当然是强哥的手笔了,我们也派了人和这三家接触,他们拿了我们的好处,自然支持江兄弟,方才不过是陪着商无桀玩玩罢了。”

“肃静!都肃静!”审判台上的老人再度开口,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场面控制住。

莞鸢宁不禁睁大眼睛,这件事她可是一点也不清楚,“你和夏小姐还有一段渊源?”

等无和槐逸推开包间的门,江城几人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到这家饭店的寒酸招牌后槐逸一脸的不满意,随手将披着的黑风衣脱下搭在椅背上,“我说咱今天办了这么大事,就来这小饭店庆贺,这也太寒酸了!”

“还要多谢诸位兄弟帮忙。”

此刻守夜人总部大楼内,祁队长一行人正准备离开,一间不时传出哀嚎声的房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门外戒备森严,还有一个打扮的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正依靠在墙边抽烟。

“讲理讲不通这是打算来硬的了。”江城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样也好,省得我一个个的收拾他们,通知下去,那些闹事的江湖散人都登记在册,等此间事了一个都不要放过,他们不讲规矩,会妨碍时局稳定,若是胆敢恃武拒捕,一概格杀。”

“卓家主所言不错,可依我看这位置还是太高了些,江兄弟必须要经过历练,执行部顾问,要么执行部一级专员的位置就不错,正好执行部多是年轻人,江兄弟和他们也更合得来。”坐在柴家首位的光头肌肉男更是装都懒得装了,直接把江城的位置又压低了许多。

“是!服从命令!”祁队长站直身体。

夏萌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也不由得黯淡了许多,“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江先生亲口与我解释过,他有他的难处,我理解他。”

见台下没有多少反对声,商无桀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大家投票表决好了,赞同江兄弟担任守夜人副会长这一职位的人请示意。”

“住口!无耻小人,国之蛀虫!卓家世代忠良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脏东西,无能无耻无义无德之辈,只会摇舌鼓唇,助纣为虐,如今乱局方休,逆贼伏诛,你不思安民镇国之良策,却在此胡搅蛮缠,乱我军心,会长之位若是落于尔等宵小手中,我有何面目去祭拜殉国之忠烈?尔等如今丑态好似那断脊之犬狺狺狂吠,我历经世间数十载,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对,江先生在任务世界中救了很多人,我和妹妹,还有与我们一起的队友全都是承了他的恩情,那一次我们所有人都活下来了,是他和无先生救了我们。”胖子的话很快得到了回应,林牧云也站了起来讲述那次任务中江城的救人举动。

发觉有陌生人朝房间走来,槐逸丢掉烟头,眉头顺势一挑,“哎哎哎,老头儿,说你们几个呢,这没你们事,别多管闲事啊。”

“你们保密工作做得真不错,居然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去。”入殓师沙哑的声线略微让人有些不舒服,江城知道他指的是无等人归来。

“对了,那个海景别墅带不带露天泳池啊,最好能大一点,我家里小嫂子多。”

女人的话引起阵阵叫好声,各家族的人多少还有些顾虑,那些左右两侧看台上的江湖散人可不惯着卓道休,一时间诸如“打仗不行,抄家一流”“卓家主主打孤儿寡母残疾人”“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遇强则弱,遇弱则强”这类的嘲讽声不绝于耳,整个会议的气氛都热闹起来。

“林家愿尊江会长号令!”

“哎呦,首长这是说我呢,我听出来了。”祁队长的小表情瞬间就委屈了,“行,我走,回去我就打辞职报告,不在首长身边碍眼。”

“江城他曾经多次在任务中救过我,也曾经数次在情况最危急的时刻力挽狂澜,他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可靠,最优秀的男人,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屑使用阴谋诡计,生活中的他善良,温和,儒雅,乐于助人,我和他的同伴们一样,深深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他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人,是一切美德的优雅化身”

祁队长看着审判台上老人无助的劝阻,忍不住撇撇嘴,“首长,您怎么安排了这么个没用的人主持会议,您看看,下面谁肯搭理他,这人我知道,酒囊饭袋谈不上,但也不堪大用。”

台下一个穿着黑风衣的年轻人站起身,此人相貌平平,在场的人都不认识他。

不料魏家妇人也不恼怒,只是浅浅一笑,“卓家主对付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一贯英明神武,若是对付守夜人高手也有这般勇武就更好了。”

“和我一开始的判断一致,告诉下面的人,不要为难他们,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尽量给予他们方便,他们不是贼,他们和我们一样,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而且他们付出的远比我们多得多。”顿了顿,祁队长又补充:“这也是上面的意思。”

眼见夏萌要站出来作证,胖子立刻就慌了,别人不清楚,他可太清楚医生以前怎么坑夏萌的了,任务外夏萌带人找上门来收拾医生,而医生后来有一次接到鬼电话也是毫不犹豫的将夏萌的电话留给了鬼,这二人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的。

“我看谁敢动!”江城猛地起身一声厉喝镇住全场,“柴占奎目无法纪,挑衅会场在先,如今得此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前辈放心,商家主已经答应我一周内离开大京市,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听到领导请吃饭,还是在品茗居,祁队长顿时就不觉得苦了,“哎呦那感情好,吃您一顿饭可太不容易了,那什么,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您等我一下,我先去个卫生间腾腾肚子,您千万等我哈,可不能像上次一样给我丢下!”祁队长小跑着朝卫生间赶去。

不料江城闻言突然一皱眉,“水老爷怎么也在,不是安排他在外面堵门吗?”

“打住!赶紧打住!”江城赶紧摆了摆手,“咱能不说这个了吗?今天多谢诸位帮忙,稍后等无回来,我请兄弟们喝酒。”

虽然局面有些惨烈,不过会议终究圆满结束,江城作为守夜人新一任会长自然要尽地主之谊,面带笑容的与几位家主嘘寒问暖,最后江城更是拉起商无桀的手,说是要送送他。

“放心吧医生,无兄弟就在台下,水老爷他们也在,真要打起来一定把这些讨厌的家伙摁在地上摩擦。”一想到商无桀这些人瞧见无和水老爷出现时的惊喜模样,胖子就替他们高兴。

单是这份气度就将对方唬住了,他也摸不清眼前这年轻人是什么来路,莫不是疯了?

随着下面议论声越来越多,柴占奎知道再拖下去自己这张老脸就要丢尽了,况且无已经死了,他总不可能被一个死人的名字吓住,“好小子,居然敢诈我!”

老人愣了愣,随后收回视线打量起了祁队长,半晌后开口:“一个罚薪半月,一个枪毙,拉偏架也没有你这么拉的。”

“江会长请客那一定不醉不归啊!”小天正要巴拉巴拉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卧槽,坏了!”

好半晌后胖子才领会了意思,不由得对江城几人抱怨,“你们早就看出来了不告诉我?还有,你们心眼子都这么多吗,一天天的不累吗?”

不但是胖子,江城也裂开了,可他没觉得夏萌帮自己说话是好事,这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阴谋。

“哎呦喂,谁敢诓您啊,一般的s级别说两个,三个我也能顶一顶,可下面那个年轻人例外,他”

“限期离开大京市,迁往西南地区,特别时期吞并的财产全数退还,若是找不到退还的地方,一概充公。”

眼见江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商无桀也索性不演了,“江城,你我平日无怨,往日无仇,就算我输了,你也用不着这样赶尽杀绝吧,大家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况且我商家也算家大业大,人脉通天,我若不走,你又能怎样?”

“不是你的问题,是她对我有成见,我们之间曾经有些误会,总之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听到强歌如此说,莞鸢宁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如今的局面对他们十分有利,这才是最重要的。

“江哥,那个要不你先去门口坐会,我和强哥好好聊聊别墅,不,海景,也不对,好好聊聊感情!我就看强哥小天两兄弟行,是个做大事的人,将来财源广进,富可敌国啊兄弟!”

莞鸢宁眉头紧皱,忍了半晌后还是开口劝道:“江先生,本来这件事不该我管,可你这样不道德,会伤害很多人。”

“我担心什么,不是还有你在吗?”老人收回视线皱了下眉头,“你不是说能同时对付两个s级吗,合着你诓我呢?”

“算了算了,快去把人放了吧,晚了老人家还不知道多记恨咱们呢,人家怎么说也是守夜人里的前辈。”胖子第一次感觉有人比自己还不靠谱。

等到槐逸醉的不省人事,强歌重新斟满酒,“恭喜江会长得偿所愿,假以时日,以兄弟之才干雄心,必然前途无量。”

商无桀面露苦笑,轻轻摆了摆手,“左老前辈,我早已说过无心会长之位,哪里会准备这些?”

等到反应过来的柴家人跑过去将柴占奎抬起来时,才发现柴占奎的半张脸都毁了,整个人也人事不省,看样子是挨了重重一耳光,这样的伤势就算是救回来怕也是个废人了。

强歌把折扇一收,对着小天轻点了一下,正色道:“小天,别乱说话,我们能成功多亏了莞小姐分享的情报,否则你我二人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纵是有泼天的本事也施展不开。”

条条青筋在柴占奎的半张脸上浮现,一股强大的气息沿着他周身弥漫而出,随即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年轻人身前,一拳猛地挥出,可这裹挟着雷霆之怒的一击还不等落在年轻人身上,柴占奎就像是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刹那间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真正可怕的是,根本没人看到年轻人出手。

“医生,如果最后真的打起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我担心上面会追究你责任。”

眼下当务之急是得到其余几家的支持,商无桀带着笑脸转身看向一位老人,老人穿着中山装,一副老学究打扮,此人是左家家主左伯渊,无论是辈份还是资历都超出在座的绝大部分人,很有权威,只不过为人死板,说话也不是那么好听,在老一辈人中发展的不算好。

“那我来对了,我本就无名无姓,他们都叫我无。”

“前辈指的是伪装成护卫混进来的那一队人吗?”江城开诚布公,“我听无提起过,那里面有一位顶尖高手,无对他评价很高,说是即便大河娘娘水老爷也未必是此人对手,约摸着是护卫着某位大人物来微服私访了吧。”

江城:“!!!”

“不错!一个废人也敢染指会长之位,岂不是要外人笑话我们守夜人无人可用?”

随着夏萌站起身,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我曾经和江城一同参与过多次任务,也深知此人的本性与为人,我以夏家的名誉起誓,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既然你二位都瞧上了这个位置,那就拿出各自的本事来。”左伯渊对着台上的江城一拱手,“江城,你所立下的功勋老夫佩服,不过只靠打杀勇武可治理不好守夜人这上上下下的一大摊子,在座的各位无论是谁想坐会长的位置,都请拿出一套重振守夜人的方案来,若是没有,或是方案粗糙不可行,那老夫宁肯让此位空悬,也绝不可落入无能无德之人手中再铸大错。”左伯渊抬头望向江城,朗声道:“江城,不知你可有打算?”

年轻人闻言也笑了,“那谁知道呢,要看他识相不识相了,要是铁了心的招人烦,保不准真能遇上。”

“至于资历,能不能服众这些个问题更是无稽之谈,江城最后关头独战老会长而胜之,乃是所有人有目共睹,此等壮举尚不能服众,那究竟要何物才能服众?”

“槐逸?”江城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槐逸是咱兄弟,你说你说他不会乱说话吧?”

可下一秒胖子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只有林家,魏家,以及莞鸢宁代表的洛家支持医生,三比六,这样的局面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随着强歌放下酒杯,小天立刻端起酒杯对江城举起,“江会长,我们兄弟初来乍到也没什么朋友,无兄弟和我们一见如故,江会长也是人中龙凤,大家这么投缘,何不一起共事?”

“酒店?”胖子酒足饭饱,突然来了兴致。

跟着槐逸走出包间,走廊里的槐逸一脸气恼,“江哥,你看看富贵哥那副谄媚样子,一间酒店就把他收买了,今天他敢收酒店,明天就敢收黑钱,最后搞不好就要出卖你!他被强歌他们的糖衣炮弹腐蚀的太厉害了,说到底,还是觉悟不彻底,不像我槐逸,我对江哥你可是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如今柴占奎生死不知,卓道休也已经束手就擒,只剩下商无桀没有明确表态,同样卸下伪装的无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的走到商无桀身侧,扯过来一张椅子,就坐在商无桀旁边,霎时间商家其余人纷纷散开,场面一时间居然有些滑稽。

“我听说守夜人薪水蛮高的,江城是会长,依我看最少罚他半个月薪水,心疼死他!”祁队长恶狠狠道。

自然是鬼面婆婆与入殓师的二人如今也褪去伪装,其中鬼面婆婆上下打量着江城,忍不住点了点头,“好小子,我二人收到消息商无桀准备会上向你发难,担心他玩阴的,专程赶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今看来是多余了。”

“多谢二位前辈,这份情义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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