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香被一个巴掌打懵了,脑子嗡嗡鸣响,整个人坐在地上完全没回过神来。而左边的脸颊火辣辣得疼,现如今已经肿了起来,可见打的人下手不轻。
丞相傅璋赶来时,就见小女儿坐在地上,捂着脸不说话,嘴边还有着一丝血渍。
傅璋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道声音将傅香的神拉了回来,一双眼睛死命地瞪着站在面前的傅音,似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着实骇人。
傅香嚎啕大哭,指着傅音道:“爹!她打我!”
看着小女儿那肿胀的脸,傅璋心中不悦,看着傅音的眼神就更加不善。这个大女儿素来就丢他的脸,如果不是还有那一纸婚约,他早就让她去陪她那死鬼娘亲了!
傅璋怒指着傅音,手颤抖:“逆女!香儿是你亲妹妹,你怎么敢打她!你被退亲的事,我还没同你算账,竟然又惹事!”
傅音心底不免发出一声嗤笑,看着这对好父女的眼神就更加冷漠,她道:“怎么?只许她对我出手,还不许我反击?这是何道理?”
傅璋:“你反击何须下如此重手!”
傅音:“她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我便回了多大的力。”
傅璋一哽,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往日里,这个大女儿不论旁人如何说她,都不会反驳,更别说还手。难不成是今日退亲的事情刺激得太厉害,以至于如今性情大变?
傅璋正要说什么,却见一下人前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随后傅璋安慰了一下小女儿,对一旁的仆人道:“看好了,不许大小姐踏出房门一步。”
傅音冷冷的看了一眼傅香,那眼神成功将傅香吓了个激灵,不自觉的抚上了红肿的脸颊。待傅音远去后,一巴掌打了身旁丫鬟的脸,随后恼怒的离开了。
傅音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此地偏僻,院子内长满了杂草,就连屋内都是破败不堪。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张咯吱作响的凳子,由于昨夜刚下了一场雨,以至于地面湿透。屋内还散发着丝丝霉味。
同样是女儿,正房所出的嫡女竟然还比不过小妾所出,当真是世间的一大笑话。
傅音抬头看向窗户,随后开口道:“跟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窗外的人明显一愣,随即翻身从窗户进来。
“小美人,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这人一身红衣,语气轻佻,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看的傅音眉头微皱,显然是不喜欢他对自己这一副做派的。不过也是,愣是谁被人如此言语调侃,怕是都要恼怒吧。
傅音看了他一眼,寻了个赶紧的地方坐下,这人显然没料到自己竟然被这么无视了,一时间有些错愕。
“我说小美人,你不觉得我很眼熟吗?”
傅音:“不觉得。”
这人显然很挫败,将自己的脸凑近了傅音,随后指着自己的脸道:“你且仔细瞧瞧,我是不是很眼熟。”
傅音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抿了抿唇,脱口而出一句:“你很丑。”
晴天霹雳!
很丑?他没耳背吧?这小美人说的是,他很丑?他好歹是东越国第一美男子,怎得就很丑了?他弟弟很丑倒是真的。
这人显然放弃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随即屁股下的凳子“咔”的一声,应声而裂。当即坐在上头的人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天呐,你这待遇也太差了,住这种地方也就罢了,竟然连个凳子都是残破的!”
傅音不看他,直截了当地道:“你若不喜,便走。”
那人爬了起来,看了看满是泥的衣裳,登时叹了口气:“我是你方才退婚之人的二哥,你没发现他同我有三分像吗?”
此人正是东越国的二王爷,谢璟。
其实这怪不得傅音,傅音向来审美有些问题,其次,她的脑子只记得对她来说重要的事情,其余人或物,她一概不记得。
傅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再没有什么反应。
谢璟陡然升起一股挫败的感觉,他觉得,也许面前的小美人,根本连他那个傻弟弟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如此一来,更别提觉得他眼熟了。
方才三王府外的事情谢璟看了个遍,虽说世人传言傅大小姐丑陋不堪,嚣张跋扈。可谢璟素来便知传言多有水分在里头,不可尽信。而这傅大小姐,当真不同于传言中所言。莫说她那张脸跟丑陋二字沾不上边,就说那清冷的性子,若不是常年这般,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这丞相府中的二三事,谢璟如今倒也是看了个透,没想到,传闻中丞相娇惯大女儿,竟然是这么个娇惯。让人住漏雨的破屋,还这般欺负人,委实荒唐。旁的世家都是嫡女尊贵,而这丞相府偏生是反着来,宠庶灭嫡。
谢璟突然有点同情傅音,生在这样的家庭,不过依照傅音这样的性子,应当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谢璟的想法是对的,傅音素来要强,从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或怜悯,于她而言,对她好的人她自然会加倍对其好。而对她不好的人,她不会多加理会,当然,主要是她记不住人,除非这人敢在她头上嚣张。不过她素来有仇当场就报了,回头该不记得还是不记得。
谢璟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随即朝着傅音挥了挥手:“小美人,已到时辰,便先走了,记住了,我叫谢璟。”
谢璟怎么来得便怎么回去,傅音看了一眼消失在窗边的红色衣角,心中不明白此人为何有大门不走,偏要翻窗。莫不是什么殊爱好?
正飞跃在屋顶上的谢璟打了个喷嚏。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一只乌鸦悄无声息的从丞相府内飞出,一路向着远处而去......
而今日在三王府外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当谢璟回到皇宫,漫步来至凤仪宫时,就见自家那个傻弟弟跪在外头,正晒着月光。
谢钰见谢璟走来,登时双眼亮了起来,他道:“二皇兄你回来了!快替我求求母后,我都在这跪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再跪下去,我的腿儿八成就要废了。”
谢璟拍了拍弟弟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小三呐,母后的性子你也清楚,若是不让她解气,你往后的日子怕还有的受。倒不如再此多跪上一段时辰,总比日后再受罪的好。
谢钰一点头:“是哦!二皇兄,你真聪明!”
谢璟叹了口气,傻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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