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笑了笑,道:“正如在下之前所说,真正的圣旨需要相当繁复的流程。若是朝中内阁没有哪位大员反驳还好,若是有人出声,那这道圣旨未尝没有被作废的可能。”
那么刘正风的圣旨是有以上流程的吗?
自然是没有的。
他的圣旨最多就是东厂从备用的圣旨中挑一个写上名字盖上章,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让内阁学士以及皇帝亲自过目。
这种圣旨一般来说,朝中大员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慑于曹正淳的威势,权当是真的。但若是有必要,这真的也未尝不能变成假的。
刘正风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当真能惊动那个整天玩乐的正德皇帝,但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惊动内阁学士们。
东厂那边卖官也不是第一次操作了,怎么不见别人有事,轮到自己就有事了呢?
见他脸上露出不虞之色,楚牧心知对方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他一不信内阁学士们会针对他,二不信有人敢对东厂的卖官之事下手。
事实上,若非楚牧对嵩山派和朱无视的关系有所猜测,他也不信有人会触曹正淳的眉头。
如今曹正淳是真的势大,在《天下第一》开头,他随口一个“通番卖国”就把兵部尚书拷打至死,要是护龙山庄不出头,朝廷之内没人能和曹正淳作对。
但若是真有护龙山庄出手,曹正淳也不至于为了个小小的参将就和对方死刚。
刘正风就是死了,那也是白死。
“我知二位不信嵩山派有这么大胆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金盆洗手宴也近了,嵩山派的人应该也快到衡阳地界了。不如二位去探查一下嵩山派的来意,小小做个试探,看看在下说的是否是实情?想来应该没人把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寄托在别人的心慈手软上吧。”
楚牧说完,便再度如鬼魅一般,飘出院墙。
他的内力修为是万万不如曲洋和刘正风的,真打起来,哪怕这行气境内力并不占绝对胜负因素,也是胜少败多,但他这一身诡异莫测的轻功,却是能让二人对他无限高估,令二人不敢轻视他这高手的话语。
在楚牧离开之后,刘正风忧心忡忡地道:“此人虽然行踪鬼祟,但他所说之事却是不得不防,我待会儿就传令门下弟子,密切关注这衡山附近方圆百里之内是否有嵩山十三太保的踪迹。”
就如楚牧所说,没有人会吧一家老小的安危寄托在他人的心慈手软上,事涉全家性命,哪怕是对楚牧有所怀疑,也绝对不能小视这件事。
“若是嵩山派当真铁了心要害我等性命呢?”曲洋担心道,“为兄一大把年纪了,死则死矣,但非非却还小啊。而且贤弟你这一家子人也需要安顿。若是因为为兄,害得贤弟你满门遭灾,那为兄便是下了黄泉也不瞑目啊。”
比起刘正风,曲洋对那位左掌门的性情反倒了解更深,他是真的怀疑嵩山派能做出灭人满门的事情。
“若果真如此,那就只能和嵩山派拼个鱼死网破了。”刘正风咬牙道。
在原著中他是满门被灭,眼见家人惨死,才心如死灰地想要引颈待戮,现在事情还没发生,刘正风也不是甘愿满门赴死的窝囊废,他的想法也更具有攻击性。
若是嵩山派当真咄咄逼人,那他刘正风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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