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生育机器,六年的贫贱夫妻,除了屈辱、愤怒和眼泪,什么也没留下。宿主在别人的眼中就是个疯女人,神经兮兮的,敏感易怒,甚至敢跟自己的丈夫动手,所以被婆家人排斥。
跟秦小鱼的人生正相反,宿主都是攻方,主动出击。
唐家是个大民族,原本是被割过资本主义尾巴的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割过尾巴之后,依旧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庭,只是穷了些。
房子是原来唐家的祖宅,被割出去一大片,剩下的院落是原来的正屋大院,从飞檐上的走兽和砖雕,依稀能看出当年的繁华,只是野草丛生,鸦雀杂居,又加了几分凄凉。
唐家最高辈份的是祖奶奶,北方习惯以孩子的名义称呼,所以都叫她太太。太太已经十岁了,在当时算是高龄,住在上屋里,跟唐家的长子一家生活。
太太一共三个儿子,唐文智的父亲是二儿子,三子住在别的城市,很少回来。唐家的大儿媳是绝对的当家人,说一不二,人称大娘。
本来这个院子也还不可架不住每家都不时添上新丁,只能就地取材,继续在院子里盖房子,一来二去,就局促起来,宽敞的院子变成了小天井,有两三个人出入都会不小心撞到石雕一般端坐在院中心的太太。
只要是晴天,太太就会坐在那里,随着太阳的影子移动,一点点把自己挪进屋去,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上房是太太和大儿子两口住着。东厢房里挤的是二儿子两口并一个未婚的小女儿唐文文。南边的两个院心房算是不错的,至少能见到阳光,大娘的二儿子唐文宣占了一间,唐文智的大哥唐文豪占了一间,都是结婚生子的,也是满满的一家人。
轮到唐文智,只能在西厢的仓房边给挤了一间房子出来,后墙就是邻居家的院子了,哪有窗子?只在向自家院子那边开了个的小窗子,整天不见天日不说,左右都不挨暖山,夏天闷热不通风,冬天冻死个人,还时不时来个煤气中毒。可那年月生活都差不多,有房结婚就不错了,谁敢抱怨?
重生一周,秦小鱼就明白宿主得的是什么病了。她是产后抑郁症加狂躁症,而且已经很严重了。在那个年代,这是不被理解的。
在这么个大家族里生活,不抑郁才怪。秦小鱼可不想玩宫斗宅斗,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疗疗伤,整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发呆,在外人眼中,就是受刺激太深,也不觉怎么样。可在儿子含含眼中,妈妈的病更重了。
他算着妈妈上班的日子提醒了一下,见秦小鱼眼睛呆滞,不知又梦游到哪去了,只能叹口气。
秦小鱼的小肚子一阵阵涨起来,她必须去最不想去的地方了。她小时候家境不算好,可也住在城里的楼房里,几时见过平房的茅厕?这几天都是硬着头皮去的,忍是忍不了的,含含天天给她灌玉米面粥,一肚子水,转眼就消化掉了。
含含又在烧玉米面粥了,厨房就修在屋子里,连着炕。秦小鱼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只比灶高一点,用树枝点了火。又涮锅烧水,最后抓一把玉米面撒进去,一点点搅成金黄色的粥,动作娴熟。想来有那样的父母,他只能自立了。
秦小鱼晃晃悠悠从外面回来,进屋时却见含含正俯身在桌上,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向前舔去。秦小鱼吃了一惊,仔细才看发现,桌上掉了几粒红糖。
她喝的粥是甜的,每次含含都要给她放上一大勺红糖。
含含听到动静,回头见她进来,红了脸跑到一边去喂小妹喝粥。
秦小鱼在破椅子上坐下来,调整好角度不让自己摔下去,她拿起勺子尝一口,粥很甜。
突然她心念一动,伸手在旁边含含的碗里舀出一勺来,那粥比她和小妹喝得要薄得多,寡淡的,一点味道没有。
原来他没有给自己加糖。
秦小鱼举着勺子的手重重的却放不下,她整个人跟雕像般凝固了。
从小到大,都是她照顾别人,体贴别人,并没有人给她什么特别的温暖。
上中学前一直寄居在外婆家,外婆喜欢打麻将,总是忘记做饭。她不敢问,如果问的时候恰巧外婆输了钱,就是一顿打骂。
饿得慌了,她就跑到外婆打麻将的地方,蹲在桌边,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眼前这个瘦小的胆怯的男孩儿,像极了她童年的影子,她突然想过去抱抱他,给他一点温暖。
小妹吃了半碗粥就不肯再吃,含含看了一眼外面,从炕上滑下去,拎起煤桶出了门。
冷静,别胡思乱想,你自己都救不了,还想当救世主?秦小鱼把自己敲醒,端起粥碗一饮而尽。
咣当!
院子里有动静。
“小偷!打小偷!”
题外话
本书接地气,完美重现十年代。女主三观正,腹黑天蝎,对感情执著,有一点点痞。男主女主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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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灌水,不烂尾,不弃坑。信誉老店,百年诚信。全文打底三百万字,或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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