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退亲是因为那什么小侯爷？”

“没错，当时周家父母说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我呸，不就是攀上了高枝嘛。其实我对那周盈盈并没有什么感情，总共就没见过几次面，但发生这种事，有没有感情都很憋屈，三郎你说是不是？”

“是。其实当时你应该在她父母面前说一句话。”

“什么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李贺掷地有声地说道，仿佛当时被退婚的是他。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张恒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待我张恒之飞黄腾达之时，有他们后悔的！”

李贺偷笑一番。

既然张恒之心情调整了回来，他们便没有去其它地方，直接进了诚源斋。

在那挑了半天，挑了一副山水画，由张公子买单。

接下来两人便分开行事——张恒之去青山观求符，李贺则去其它店里买了一些物品。

...

李贺回来时，太阳即将落山，晚霞的余晖洒在道路上，金色与红色相互交叠。

在路过‘风月观’时，一道如山泉般清冽的声音响起：

“三郎。”

拿着一个小包裹的李贺听到这句‘三郎’，身体竟如触电了一般，一丝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左边。

只见道观门口，一个女子正立在那边，如桃花般的面容带着往常一样的浅浅的笑意，山泉般清冽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清羽观主！”李贺惊喜道。

“好久不见。”清羽观主微微一笑。

其实也没有多久...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李贺感觉上却也是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观主事情办完了？”他看那信上是说出门办事。

“嗯。”她微微颔首，望向李贺的眼睛里似乎比从前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对了，观主你...”李贺突然想到了蛟兽一事，这还是她跟自己说的。

“三郎不必问这个问题。”她伸出手示意李贺别问了，“一切自有天意。”

天意？

这说法也太神棍了吧。

她不想说，李贺不可能也不敢逼她，只能换个话题。

“清羽观主，你看飞霞小道长不是一直想让人喊她师姐吗？我有一个朋友，她...”

“我已不再收徒。”清羽似乎早已洞悉一切，“但那个孩子倒是可以在我这边做个小道童，正好陪陪飞霞。”

孩子？是说小离吗？

“那我代她先谢谢观主。”李贺躬身道。

清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亘古以来就是如此。

浅绯色的霞光映照在她的身上，李贺抬头，恍惚间就如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女。

遗世独立——这是李贺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来的词。

在繁华的临安城中，这个女子如同不属于这世间般，将羽化而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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