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虽然现在时节已是七月,但西湖的荷花却依旧盛开地如此艳丽。
沈零落乘一艘乌蓬小船泛于湖上,一些或大或小的舟船在她们的周围缓缓行驶。
“还是西湖好啊,长安的星雨湖好看归好看,但总感觉少了些东西。”侍女洛儿感叹道。
沈零落当然知道少了什么,而这也是将来她恐怕再难企及到的。
坐在船头,随波逐流。
也许此时她已不是在看景色,而是在回忆当初的某些人或物。
“郡主,你看那边的人在干什么!”坐在一旁的洛儿带着些兴奋直起了身子。
船上驾船的是临安王府的家仆,因此称呼倒也不必有什么忌讳。
沈零落望去,见岸边聚集了数十人,在前方的是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妇人,她旁边正放着一个大木盆。
“应该是放生吧。”
买鱼来放生这件事,她小时候开始便见过多次了。
“郡主,我们去看一下好不好?”洛儿期望地看着她。
“你呀,以前不是见过吗?怎么还像第一次见一样?”
“人家不是好久没来这了嘛。”
沈零落略带宠溺地摇摇头,命人将船靠过去。
这孩子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在宫里面自己也只有她一个说话的人,而想到自己未来叵测的命途,心中对她也有些许怜爱。
船停靠在离岸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沈零落扫视人群,竟发现一个刚才在金山寺见过的人。
“咦?是他。”
人群的边上,李贺也正在看着热闹,但他是被张恒之拉过来的。
他在离开金山寺后,心中惴惴,毕竟被佛祖盯上了,将来岂不是不能做坏事了,这让他略有些烦恼。
而且此次来金山寺本来是想见一下传闻中的法海,谁知他到苏州府去了。
感觉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李贺,便想到不远处的西湖放松一下。
沿着堤岸走了没多远,就见前方人群聚集,爱凑热闹的张恒之便拉着他过去了。
到了近处,张恒之如一条泥鳅般钻进了人群,李贺却只想在边上看着。
细看之下,原来是有一位信佛的妇人来这边放生了。
前世已经见惯了的李贺,一直不解为什么这种事都有这么多人看。
那位妇人力气似乎不小,只见她掏出一串佛珠,嘴中念念有词,随后便双手拿起一旁装满了鱼的木盆,往湖中一倒。
‘哗啦’一声,十几条的鱼进入了西湖。
而就在李贺以为要结束了的时候,异变突生。
人群中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男子,手中拿着捞网,在那群鱼刚下水还没来得及散开之时,一网下去,大半的鱼都进了网中。
“又是你这个杀千刀的小瘪三,上次捞了还不够,这次又来!”放生的夫人似乎认识这个人,当即破口大骂。
那男子年纪不大,脸上流里流气的,他捞完鱼就挤出了人群外。
“诶,大婶,我又不是从你的盆里捞的鱼,有什么错吗?你看,你把鱼放生进了湖里,已是积功德一件,我把鱼从湖中捞出,可尽我口舌之欲,这不是两全其美吗?而且王府只规定三月至六月不准捕鱼,可现在已是七月。”男子倒是挺能辩。
“你...你...我打死你个坏心肠的!”妇人知道辩不过他,直接抓起脚下木盆,作势要砸男子。
男子嬉笑两声,便要逃之夭夭。
谁知没跑几步,脚下突然一打滑,连人带网一并进了西湖。
“哈哈,遭报应了吧。”妇人站在岸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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