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的秋季不输于芦苇荡的秋季,遍野青黄交间,一阵风刮过,落叶偏偏起飞,在夕阳下,泛着橙光的光芒。
一辆飞驰的马车,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上疾驰。
虽然草只有小腿深,但马奔跑起来,依旧吃力,不断地哼哧着喘着粗气,但主人却当作没事似的,使劲的抽着马鞭,无情地压榨着它的劳动力!
夕阳渐渐落下,余辉照映在林间,散发着金色的气息,马车的棱角更像是嵌上宝石般的发出金闪闪的光亮。
“吁”直到天边只剩下青赤的彩云时,主人才叫停了马,翻下马上。
此时马车内走出一个娇小的女人,清瘦而又单薄,但这并不能掩饰她闭月的容貌,发白的脸色,干涩的唇齿,小心翼翼地在赵一痕搀扶下,顺利下了车。
站在高山之上,远看即将熄灭的天,层层青云和红云在一起,又慢慢地向四面晕开,如水墨在宣纸上点上了随意的两笔,其他一片干净的留白,恰到好处。只是此情美景,她并没有心思,紧了紧身上的单衣,苦涩中夹杂着无奈。
这边,赵一痕已经将四周的草割的干干净净,待到割完堆成草垛,天已经彻底黑了,璀璨的星辰照耀在天空之中,没有什么不妥,却又有些不协调。
拿出几块樟木,随意地丢在从里,火折点燃,“嘭”一声,干燥的草迅速点燃,夜空里,出现了一道孤单的火。
虽是秋季,但蚊虫却不减,而且还很毒辣,不仅痒,还很疼,待到樟木燃起时,蚊虫才逐渐退却。
秋季白天可以热的穿短袖,夜晚也是冷得穿棉袄!
赵一痕从车里拿出一件旧大衣,那是小白听闻他冬天从不穿棉衣才硬塞给他的,现在终于又了用处。
披在四小姐身上,她感觉好多了,至少靠火取暖,只能暖靠火的部分,其他依旧凉透心。
白天颠簸,夜晚受凉,还会受饿,想到这儿,又觉得肚子变空了,还不断地发出微疼感,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到什么时候,如果可以选择,她立即就去陪伴爹爹。
赵一痕将一袋窝窝头掰开,串在森白的宝刀,架上火堆,神情专注地反转着窝窝头。
没过一会,取下窝窝头,递给了四小姐。
四小姐看着窝窝头,眉头紧蹙,又感觉肚子里的饥饿感,只好接下。
赵一痕自是知道她的嫌弃,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自己也没办法不是?就算她会做菜,也没食材啊!
想到这儿,赵一痕突然站了起来。
四小姐疑惑的看着他,慢慢走远。
“喂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儿?”
“这里很安全!”赵一痕答到。
“你就不怕我逃走?”四小姐试探道。
“这是荒郊野外,狼很多!狼怕火,离开火后,你就被吃得干干净净!”赵一痕丢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四周又变得寂静了,熟悉的声音除了马的嘶鸣就是自己的心跳了,剩下的便是无数蚊虫的鸣叫,仿佛是在与严寒的天气做最后的斗争!
她又哭了,她害怕,害怕真的又狼从背后把自己叼走,她委屈,委屈这个男人好不负责任,把自己一个丢在黑暗里。
但害怕什么便来什么,四周蚊虫逐渐停止了咆哮,马的嘶鸣声也逐渐变得惶恐,四小姐慌张地看向前方,竟然有十多条狼,各个都长着绿色的眼睛,缓缓地向四小姐的火堆靠近。
四小姐紧了紧身体,“死赵一痕,臭赵一痕,不是说狼怕火吗?怎么慢慢过来了?”
但咒骂是解决不了狼逐渐靠近的事实,狼群从五丈的距离,已经走到了不到火堆二十步了。
四小姐整个人都在颤抖,根本不敢移动分毫,眼睛紧闭,头颅已经蜷缩在怀里,嘴里喊着“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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