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很快，她同时收到了两家手机品牌面试通过的通知。

莫言选择了薪水多的那一家。

兼职日，莫言提早到了商场一楼，找到了负责人所在的销售点。

那是一个用玻璃柜围成一小圈的小柜台，中间刚好顶着一根圆柱子，显得柜台的面积更加局促紧凑了。

柜台就在商城门口不远处，周边都是竞争的手机品牌。

销售领班递过来一张纸，嘱咐莫言先背熟各个型号的手机性能和销售卖点。

没几分钟，她又让莫言盯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让她尽所能把顾客招揽到柜台，并把有意向要购买的顾客留住。

即便现在的莫言比以前开朗许多，可要怎么与陌生人交流并留住他们，这在莫言的意识范围外。

领班看到莫言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没好气的说道：“花钱，是请你来傻站着的吗？你要说话，说话啊。不说话，怎么把客人吸引过来。”

“可是我要说什么？”莫言局促的站着。

“这还要我教吗？自己拿着传单到柜台外去发，然后观察下别人怎么做。”领班甩过来一叠传单，头也没回。

莫言拿着传单，走出柜台，到商场门口处站着。

大部分发传单的人的做法，是每进来一个人，便发一张传单。

莫言认真观察着接收传单的每个人的状态及表情变化，有些人很反感，有些人不屑一顾，有些人会稍微看一眼传单内容就随手丢进垃圾桶。

莫言一番思考后，采取了一个方案。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在这个环境里先发出声音。她观察着过往的人流，只选不带小孩，空手进商场的人给他们发传单。

“您好，这是我们品牌新发行的手机，功能齐全。我们的柜台就在前方2米处，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柜台这边来看看，我们经理会给您尊享服务介绍喔。”莫言微弓腰，努力带着笑容，跟随者顾客的脚步，用极其平缓的语气说着，并伸出手引导他们往柜台方向走去。

她按照自己拟好的方案与台词，试了很多次，修正了很多次，也被拒绝了很多次。

但很快，莫言便为柜台带了几波客流，在有经验的柜姐推销下，都成功下单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领班满意的点点头。她和莫言说，下午客人会比较多，柜台忙不过来，她让莫言下午在柜台销售手机。

莫言观察着他们的推销套路，她的学习及自学能力很强，尽管她知道即便推销成功，她也不会拿到提成，但她还是尽所能的努力推销着。

下午下班结工资的时候，领班拍了拍莫言的肩膀，说道：“小姑娘，可以啊。中间有一单差点就谈成了。多卖几次，熟练些，就可以出师了。你明天还过来吗？”

“我明天学校有其他事情，就不过来了。谢谢鼓励。”莫言接过今天的60元收入，轻轻的说道。

她在这边站了一天，说破了嘴皮子，喉咙都哑了，腰酸背痛腿疼，收入只有60元。

这一刻，她理解了生活的不易。

后面的日子，她体验了服务员、传单员、礼仪员、家教等等他们所能提供的各类兼职。

她努力在保证学业的情况下，自食其力。

她体验着各行各业的不易，也更珍惜了当下的生活。

她领悟了父母的良苦用心，为何小时候为了那稍微好点的师资和学习环境，要送她一人独自去那么远、条件那么苛刻的学校读书。

她明白了父母拼尽全力送她进大学这座象牙塔，是希望她以后能有更多的选择权，可以主导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迫拖着走。

她感谢父母，他们能给的不少不多，但已经足够她未来自己生活了。

莫言在一系列的社会活动中，变得越来越开朗、自信。身边的追求者也越来越多，莫言一一婉拒了。她的心里有了一白，再也没有空间可以容纳其他人了。

随着她认知的拓展，她才发现，世界不仅仅她井上的那一片天空，跳出那个井，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多样，丰富多彩。

也知晓了，校园这个乌托邦外的人间，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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