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我是无根浮萍,在沧危山待了许久,渐渐生出归家之感,唤您一声尊上,应该可以的吧?”
芸夭虽没卖弄的经验,但也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此时楚楚可怜的仰望着焕尘,又娇又纯。
“让你取他的真心,你在做什么?”他只看她一眼,脸还是冷着。
“你没告诉我,他是一个衅稔恶盈之徒,我不顺着他,会把命也折进去的。”
“是你蠢。”
她蠢?
本想问他能否再派于止来的,觉得他会干脆拒绝,才那么说的,被他一气,恼道:“那你让于止来帮我啊!”
“我要用他的真心,彻底清除你故人身上的浊气。”他语气平淡,没有在意她的态度不恭。
又是如此,他们总在自说自话一般的交谈。
但这一句是芸夭很想听到的,为表感激,她就要亲热的捉住焕尘的白衣袖,还没沾到边儿,袖间滚落一个绒球。
“嗷嗷~”
于止不是说云蜺离不得沧危山?是于止错了,还是她被带回了沧危山?
不纠结于那两个问题,芸夭忙捧起云蜺,双手轻托着,举到眼前,上次没观察仔细,如今细瞧,它浑圆的身躯,满是无瑕柔滑的密毛,圆乎乎的小脑袋上,一对短圆小耳,双目青碧圆溜,粉鼻猫唇,纤长的小胡须轻晃。
云蜺是看不出有脖颈的,细细的摸,也要它配合才能发现不足一指宽的短颈,四脚和兔尾一样短小,因此,移动的时候是分辨不出它是爬,还是滚。
端视着它,芸夭是想不出天下还有何物萌得过它。就是焕尘总带着,有点别扭。
“嗷嗷~”
云蜺一边蹭着芸夭的手,还一边叫着。她小巧的手,堪堪捧住它。
“呐。”滑腻的触感,使芸夭并不是很情愿的把云蜺递了出去。
将才她感觉到焕尘冷眼瞅着她和云蜺亲昵。
偏巧,云蜺拱成一团了,短尾朝着焕尘,且快活的晃动着。估计是对云蜺不满了,焕尘并没接。
不接刚好,芸夭毫不犹豫的收回手,悄悄斜睨焕尘,初见时是不近人情的墨色,现在是纤尘不染的净白,模样再无可挑剔,也让人生不出亲近的心思。
但她也没真心的畏惧。
一玩起云蜺,芸夭专心致志,刚才情绪大起大落,折磨得她精神疲累。于是,这只有两人一兽的地方,少女的欢笑声极致清晰。
不过一刻钟未到,云蜺倏然消失了,芸夭还蹲坐着,手指不自觉擦着颈部,竟刮出了血丝,她是看不到,但觉着皮肤灼热刺痛,也就罢了手。
再抬眼,哪里还有焕尘的影子?她周围也不是无边的白,而是华舍。
单玄逸不在,芸夭松了口气,扶着几案起身,镜中映出她的身形,她才一晃瞧见脖颈处的伤痕。
“这什么?”
她疑心是歹毒的单玄逸给她下药了,并不记得是自己抓的。
而此时焕尘,静坐在沧危山一处青葱掩映的飞檐亭中,云蜺安睡在他膝上,忽然间,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左后脚急急地蹬挠颈部,如幼兽乳牙的爪全部伸出,随着它的动作,可见颈间一道细微的红痕,浸染了几丝白绒。
焕尘不知望着何处,目光定定的,似感觉到云蜺的焦躁,右手轻轻抚摸了两下它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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