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
自从知道自己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古代世界已经三天,林茗也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质疑到了如今只能接受事实。
坐在院子里,望着这几日缠绵病榻而不曾看见的“外面的世界”。
林茗身子还未痊愈,深秋的晚风还是有些许的凉意,望着被风吹地轻轻摆动枝叶的枣树,树上结的枣子在月光的映照下好似冷玉。
林茗透过指缝望着这一轮像弯弓一样的皎月,心中却在想,眼前的月亮和地球上的月亮是否是同一个。
放下手臂,右手手指轻微摩挲着,这是这几天林茗总会下意识做出的举动,食指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与拇指磨磋有一种粗粝感,这种粗粝感让她感到熟悉又安心。也只有这时,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借机回忆那个对她来说已经是过去式的前世。
上辈子林茗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里长大,虽然尝尽人情冷暖,但也有温暖与美好。
犹记得儿时的夜晚,她总是围着院长阿姨吵着要听童话故事,这时院长阿姨总是停下手中缝补的衣物,握着她的手轻声细语的讲着。
院里的孩子年龄不等,经常需要将旧衣服改小了给她们这些萝卜丁穿,久而久之,院长阿姨的指腹就磨出了层茧。
记得以前院里的孩子没事就喜欢凑到院长阿姨跟前,握住她的手,摸着她手上那些和自己不一样的皮肤,眼中往往还露出欢喜亲昵的神情。
想必这身体的原主以前也是经常缝补衣物的吧。
不,这里是古代,古代的女子向来需要学习这些女红,养在闺阁深居浅出,每日能做的也许只有这些绣花缝补的活计。
而自己,一个21世纪的女性,虽然家务活做的勉强凑活,但诸如琴棋书画女红女戒,她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即使她用高烧失忆的理由,套了那个名义上的夫君不少话,可那些也只是让她了解了这世界最基本的信息。
可关于原主本身的生活习惯,性格以及所擅长的一切,她都不了解。
万一以后露出了马脚,在这个封建迷信的古代,被当作是邪祟抓起来,自己恐怕难以抵挡。
还是说她在这个世界里死亡,就能回到现代了?
这种假设林茗只会在脑子里想想,真的寻死觅活的试验,她这辈子也不会做出。
她想,也许穿越剧里的主人公会想要找到回现代的方法,除了剧情需要,应该是现代有她们留恋珍惜的东西吧。
那些可能是亲人朋友或是足够令她们牵挂的记忆。
而她呢,她想回去,也不想回去,也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死,她哪里也不想去,她又无所谓身在何地。
也许她活着的信念,早在上天夺走林萱生命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剩下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日复一日,麻木无情。
林萱是她的好友亦是她最亲近的家人,她们一同在院里长大。
她从小就知道林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可却一直对病痛并没有什么认知。
直到有一天林萱突然发病,被送进医院,抢救了整整两天才救回来时,林茗才知道生命那么脆弱,而她也差点失去林萱。
那个时候,她看着病床上苍白着脸的林萱,一颗学医的种子就此在心中扎了根。
就这样过去了十几年,在这期间林萱的病情日益稳定没有再发,林茗也考上了当地有名的医科大学,并且在大二时交往了一个男朋友纪言,对方是大四即将毕业的学长品学兼优,两人在一起时相处地也很融洽。
一切都是那么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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