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拖着季宁远走五里地,而是拖着季宁远走了五里地后发现自己根本没走出这片树林。
我又累又困,背上的季宁远也越来越冰冷,如果不是耳边传来他微弱的呼吸,我都怀疑他嗝屁了。
一阵夜风迎面吹来,周围树叶沙沙作响,浑身湿透的我瑟缩了一下,咝了口气,临时决定先找个地方烤火。
说来,这地方真是奇怪的紧,如此山清水秀,竟然没有一户人家,连个猎户都没有。找不到人家,我和季宁远只能屈身于山洞。
我把季宁远放下的时候,一边活动活动酸痛的胳膊一边转身准备查看他的情况。
然而,眼前的场景着实令人目瞪口呆。
季宁远……结冰了!没错,是结冰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季宁远!季宁远!”
顾不得被冰的发红发颤的手指,我使劲的摇晃他,他却没有半点转醒的的打算。
这也不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之际,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季宁远在我眼皮子底下全身发白,冻得跟雪人一样,连长长的睫毛上都结满霜花,庆幸的是,还有微弱的呼吸。
换作平日里的我,肯定要没头没脑感叹上一番,都这般模样了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可是现在,我大脑一片空白,跪在季宁远身边,安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火……对!火火!”脑中灵光一闪,我说,“季宁远你等我!我去捡柴火生火!等我……等我。”
说完,我便连滚带爬的跑出山洞找柴火。
还好是秋季,遍地可寻枯枝落叶。
捡树枝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种白色的花,长得像水仙又比水仙大,重瓣无蕊,一枝并蒂。我多看了两眼,才发现这里到处是这种花,零零散散的长着,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我搂着满怀的树枝和枯叶,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往回跑,一阵风刮来,朱红绀赭的落叶从怀中缝隙掉落,踩在脚底下发出脆脆的声音。
季宁远浑身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体温冻的像冰雕,我垒火堆的时候,还不忘探探他的鼻息,生怕他去了。
也多亏我平时有野外烤红薯的习惯,火折子不离身,不然还得考验我钻木取火的能力。通明的火光取代了昏暗的月光,视野顿时开阔亮堂起来,我定睛一看,这山洞里也长着不少那香味幽淡的白花。
“冷……”
季宁远含含糊糊说了一个字,我赶紧收回注意力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说了什么,可是他也不给我机会,又咬着牙不开口了。
“季宁远?”
我喊他,仍然得不到回应。看着他瑟瑟发抖,我把火堆朝他挪近了些,可是好像无济于事,火光旺盛,我蜷曲着身子寒意渐渐减缓,他却显示加重的迹象。再三犹豫,我解开了我俩的衣袍,咬咬牙,拥住了他,肌肤相亲的那一瞬间,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谁能想到,我慕容乐第一次与男人亲密接触会是这么个狼狈场面,一点也不正常,一点也不正经,一点也不香艳。
罢了,谁教我天生善良,拥有一副菩萨心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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