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邻右里也应声支援陈大壮,纷纷劝说着潘大梅。
潘大梅见陈大壮这会确实是拿不出来一百五十块了,便说:“你身上还有几个票子,全都拿出来赔我们,这事就算了,快点!”
陈大壮一听,赶紧地就把兜里剩下的一张十元两张五元全给掏出来了,这剩下的二十块钱,他心想着今晚回去给自己家那口子呢,昨晚上她说家里米缸快没米了,所以一开始他没有全掏出来就是这个原因。
潘大梅见他还在犹豫,便出其不意地将那三张票子给抢了回来。
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害臊的。
倒是陈大壮,被她这么一抢,也想开了,本来今天这事就是他的不对,这钱赔了,心中的大石块也能稍微落落地了。
见事情解决得勉强圆满,这大家伙也就都散了。临走时,平日里几个心疼江蓠的婶子大妈,都贴心地提醒潘大梅,让她给孩子再找个先生乡村医生给看看。
潘大梅满口答应着,心里却不痛不痒地嗤笑着,给死丫头找先生?她又不是钱多得可以烧着玩。
昏暗潮湿的小房间内,江蓠正睁着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至此,她已经确定自己重生了。她回到了12岁那年,差点被黄沙活埋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很好,很好,既然老天不负她,那她就要好好活出精彩来,害她的欠她的,全部都要还回来。
等所有人都走得干净后,江恩思才鬼鬼祟祟地从门外蹿了进来。
“妈!他们都走了?”
潘大梅看到江恩思现在才出现,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脑袋道:“你又跑去哪野了?家里出了这种事一个人也没有!这要是贼来光顾了,搬清光了你就准备睡大桥底下去吧你!”
潘大梅虽说是指着江恩思说教,实际上那几嗓子还是喊给屋里躺着的江蓠听的。
江恩思早就熟知她妈这一套了,于是撒娇地嘟着小嘴用手环住潘大梅隐隐有些肉感的腰肢压着声音道:“妈,我跟你说,姐姐是跟王叔家的小美她们出去玩沙子”
潘大梅一听,果然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就骂起来:“死丫头就是自作孽!现在好了,在床上躺尸呢!那么多人投胎也不见你去投一个试试,天天就知道偷懒不干活,吃饭倒是会,今年都十二了还不害臊学人家在外边玩沙子,活该埋了你!”
江恩思眼里全是精光,嘴角微微挂着与其年纪不符的得逞的冷笑。没错,和小美她们玩的是她,江蓠只是过去喊自己回家,一开始是无心地跑开引得江蓠追逐她,结果刚好遇到有手扶车在倒沙子,她蹿得快跑到边缘地带等江蓠走过来,眼见手扶车倾倒动作已缓缓启动,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全身的血液突然沸腾不已,一个的念头产生了:江蓠死掉了,该多好。
“你还不去把灶火烧起来,把今晚的饭煮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所以说养闺女有啥用。”潘大梅还是一肚子火。
一听该自己去烧饭,江恩思满脸色变,尖着嗓子喊道:“妈,这不是该江蓠做的吗?凭什么让我烧饭了?”
潘大梅其实也不想让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小女儿去做,只不过江蓠现在躺在床上,她兜里还有从人家那赖来的九十块钱,再怎么样死丫头也是从自己的肚皮下出来的,她这赔的也得了,骂也骂了,那就算了吧。今天让她躺一晚,明天再让她做家务!
“让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话。”潘大梅瞪了她一眼。
“我!我不会烧饭!”江恩思冷着小脸喊叫道。
潘大梅突然觉得自己太惯着小闺女了,一样是十二岁,江蓠是年头出生的,江恩思是年尾出生的,这大闺女做起啥事来都是一把好手,怎么这小闺女就懒惰懒到筋骨中去了呢,不行,她得好好教导教导了,免得以后出不了手。
“不会就学!别整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以后谁敢要你!”说着,直接就揪了她的衣领生拖带拽地往厨房走去。
江恩思边走边阴沉着小脸望着江蓠房间的方向,都怪江蓠!一定是故意的,装死躺床上害自己做家务,给她等着!
江大军推着那辆二杠单车进门停放好就急匆匆地往堂厅里走,正好潘大梅刚炒好一盘子大白菜走出来。
“怎么啦,急哄哄的,这是要干啥去?”
“大丫头呢?大丫头怎么样了?我刚刚碰到王家大哥了,他说咱大丫头今天被黄沙埋了!”江大军满脸着急和心疼之色。
潘大梅撇撇嘴,“她没事了,在她屋子里躺着呢。晚饭也没让她做呢,你洗洗手,先吃饭了再说。”说完她把菜端过去饭桌上。
江大军没理会她,径直地走到江蓠那屋去。
昏黑的房间,隐隐潮湿的霉味,只有一张破旧不堪的书桌,一个烂了半边的木衣柜,以及一张简陋的小铁床,一个小小的身子正躺在床上。
不太适应房间里的昏暗,江大军摸索着走到床边,把手伸向江蓠的额头,轻声唤道:“丫头,丫头,你感觉怎么样?”
回答他的只有江蓠沉睡的轻微呼吸声,江大军呆了片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好走出江蓠的屋子。
江蓠其实没睡。她只是还不想马上面对江大军。前世的江大军,对她其实挺不错的,是把她当成女儿真心实意对待的。只是后来,她去到了燕京奋斗那会就极少和这个家有所联系,她不确定当时江大军是不是知道了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就慢慢和自己断了联系的。所以,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题外话
好吧,新文通过审核了感谢编辑大大。从现在开始,我可就要好好写这部咯,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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