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再次行驶起来,杨昊此时已经没了之前对死亡的畏惧和担忧。
再加上一场厮杀过后,现在只剩下了无尽的疲惫,如浪涛一般不断的袭来。
只是马车的颠簸和胸口的憋闷,让他躺靠在蒲垫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只能闭上眼睛,陷入自己略微有些混乱的思绪中。
在整个自然界,所有的群居动物,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争夺首领的戏码。尤其是社会性尤为强烈的动物,手下背叛、兄弟残杀的经典场景从不会缺少。
更何况人类这种时刻都与贪婪和欲望相伴的高级物种,更是为了获取和支配的权利,无所不用其极。
杨昊知道,现在正是他这颗棋子该发挥作用的时候,所以那些幕后的豺狼们全都瞪大了,紧紧的盯着他。
也许在这五叶林内外,就埋伏了不知多少的探子,随时会把他的动态传播出去。
最后的结果,不管是他是死是活。都会有人把刀,递给那些需要的人。
杨昊突然感到好笑,好呀!想要杀人的刀,我亲自递给你们。拿了我的刀,不见血可不行。
棋子?哈,最后谁被将军,还犹未可知呢!
一场浴血厮杀,终于将他在上一世被安逸、道德、法治所塑造出的牢笼打碎。
将那个叫野心的东西,彻底的释放了出来。并用数百人的生命作为肥料,开始滋养它的成长。
也因为世界的变换和野心的出现,让他的性格产生了第二次成长和变革。变得比曾经更加果断,更加有侵略性。
这一切的源泉,就是一场刀起刀落的生死挣扎。而催化剂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件约等于神器的游戏系统。
杨昊并没有考虑自己的变化是好是坏,只是在想明白了这一切后,念头通达了许多,整个人都仿佛升华了一般。
随着马车“辘辘”而行,杨昊紧绷的神经也在不断的思虑中放松下来,在这样的颠簸中沉沉的睡去……
大申国立国十四年,传到如今的雍德帝梁关已是第四代。
太祖皇帝梁韫是位马上皇帝,小时候家道中落,也尝试过挨饿受冻,两个兄弟三个姐妹,就剩下他和小妹没有被饿死。
所以,他是一个真正为了百姓思虑的皇帝。
但因为常年征战,留下了暗病,在位不到二十年,就撒手西去。
等这大申国到了第二任皇帝仁庆帝梁萧接手后,却是整日荒于朝事,沉醉于声色犬马、酒池肉林,大权旁落于外戚右相余缪手中。
一直到第三代皇帝元功帝梁荣,继位后隐忍三年,靠着一众开国的武勋世家的支持,才扳倒了掌控朝廷一十六年的右相余缪。
梁韫在位三十五年,早期还算勤勉,但是到了中后期却更甚其父。
不仅宠幸奸佞、不理朝政,整日荒淫无度,更是暴虐不堪到以人为猎而取乐。
各地武勋世家更是借机敛财夺势,扩充地产豢养私兵,勾结盗匪鱼肉百姓,私通边军做那走私的勾当。
尤其是在他最后那几年,天灾不断,人祸纷至。
先是西北三州连年大旱加蝗灾,又是沿海三州台风海啸,不但他国连连寇边,就连腹地州府也是暴乱频发,盗匪横行。
因此,昏聩之下,给了边军和地方武勋更大的自主权利,让大申军方的实力,膨胀到了一个巅峰状态。
等到他一命呜呼去见了祖宗,却给第四任皇帝——雍德帝梁关留下了个天大的乱摊子。
可此时已经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形式,新帝梁关手中的十万禁军,竟然对各地武勋和边军产生不了任何的震慑,更别说发兵征讨。
现今,这大申国就坐在一颗大炸弹上,只要有人点燃导火索,哪个也逃不出这刀兵之劫。
夕阳已逝,月挂梢头,离铜鼓县数百里之遥的大申国都城内,却还有人在暗中谈论着杨昊这位世人眼中的落魄武勋、倒霉的将军公子。
可这话语间的内容,确是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都安排好了?”
“请主人放心,还是上次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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