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仙笑了笑,重新看向了面前的雨帘。
“都不是。”
“那是为何?”
“因为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帮柳姑娘挡刀。”
“那不过是一个意外,我解释给你听了。”
“是啊,也许只是一个意外……可当年我冒着性命危险,甚至付出自己贞洁救回来的那个男人,却为了几个狗都不吃的硬面馒头,把我卖到了庆城最大的青楼红桂坊……这总不能是一个意外。”
苏有仙幽幽的语气,带着些许恨意,带着些惘然,更多的却是沧桑。
白给沉默,而后小声道: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一定是庆城出了名的花魁,一定腰缠万贯……而不是一个杀手。”
苏有仙白了白给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不是腰缠万贯?”
白给闻言,眼睛一亮,旋即说道:
“那个,苏姑娘,早上那药材……一百二十文……”
苏有仙嘴角微扬,玉指轻撩开胸口衣物,白给见状急忙摆手。
“行行行……”
“不要了,不要了。”
“就当这钱养了猪。”
即便对方不抵抗,他也不敢真的动刀,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邪欲过重,留下了心魔,如果白给在祛除心魔之前与女人行欢,心魔会进一步滋生,日后他一旦修行,很可能会因为心魔而走火入魔。
这是个麻烦事儿。
苏有仙听到白给的话,面色微红,轻啐道:
“你才是猪!”
“瞧你这小气劲,愿意帮人家柳姑娘挡刀,却连一百二十文钱也要同我计较。”
“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大了……”
白给挑眉道:
“这世上该不会有男人会嫌弃苏姑娘这样闭月羞花的美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唔,想起来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句……真的很适合苏姑娘。”
苏有仙身子一僵,美眸忽地泛光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白给。
从前在红桂坊里,她为了逃脱卖身的窘境,自然拼命学习过诸般才艺,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字谜猜解这些方面均颇有造诣。
方才白给嘴中的那句诗,与从前那些庆城才子们送给她的诗,全然不是一个层次的庸品!
太美……
太绝!
她痴痴念叨几遍,仿佛入了魔。
“敢问大人,此句何人所著?”
白给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稳如老狗。
“我。”
虽然他偷看女帝沐浴一事并未外传,但飞燕台上那些诗句却是渐渐传开,但凡稍微了解白给一事的人,都知道白给是因为自己的才学侥幸逃掉了一命。
那六十余句一出,让夏朝王城的才子佳人为之疯狂,尤其是常去风月之地的那些骚客,更是难在这些句子下落墨,仿佛写点什么,说点什么,全都是要扔进纸篓里面的废东西。
那些绝美诗句热度未减,佳人皆醉,看不上自己腹中粗浅笔墨,此时下笔,无异于插标卖首,自取其辱!
白给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王城各处,尤以民间风花雪月之地为主,已然成了最脍炙人口的名字,
无数才子羞愧,无数才女倾心。
甚至传得离谱了,什么大夏第一民间艺术家的头衔也扣在了他头上……
当然,白给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那些诗句,苏有仙略有耳闻,此时瞧着白给现场吐词,她也忍不住为止折服……
这种诗词,在夏朝这样的地儿,不敢说后无来者,但定是做到了前无古人。
“大人……当真好才学!”
她由衷夸赞了一句,旋即玉面泛红,媚眼如丝,又问道:
“只是不知,奴家在大人眼中,真有这么美?”
白给不动声色道:
“假的。”
苏有仙闻言愣住,而后给了白给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厮……当真不解风情!
远处某处巡逻的二人眼睛不自觉被苏有仙那月色雨帘下动人心魄的身姿吸引了目光,其间一人惋叹道:
“这么美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这个除了帅一无是处的男人?”
一旁撑伞持着琉璃灯的高瘦男子回道:
“你进来的晚,不知道行情,十几年来,但凡对这个女人有所企图并且付诸于行动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一旁的巡逻者愣住。
“怎么说?”
二人过了此墙,去了另一处别院,那高瘦男子才解释道:
“这个女人叫作千面狐,挺惨的,二十八年前,她家乡闹了饥荒,家里爹娘又在保护食物的时候被人打死了,她跟着自己儿时的青梅竹马一同随着难民西漂,半死不活去到了王城,听说中途为了救那少年,还被人夺了贞洁,险些杀掉,后来到了王城里头,却因为俩白馒头,被那少年卖到了红桂坊……大概从那时候她便对男人抱有强烈的恨意,从她进入奈何后,但凡对她动了邪念的男子,最后那玩意儿全被她割了下来喂狗……”
他身边的男子浑身一颤,缩脖子道:
“娘耶……这也太狠了。”
高瘦男子笑道:
“还羡慕那白给么?”
新来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羡慕了。”
“哥,赶紧走吧……我觉得这里冷得很,离那院子远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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