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的是,为什么这样一个无心的公子,竟能对荷心说出那样一番深情话。她只是偷听见了他的表白,便就乱了思绪,种下了恨意。
而她不知,此时此刻的荷心也饱受公子薄情的苦。
而这被情所伤的二人,她们都不知,她们心里念念不忘的公子,正在别人的软玉温香里,说着情话,誓着山盟。
女子有情便是痴,痴情女子总伤情。
“我不会轻易让你死,我要让你失去你最最宝贵的东西。我要看着你哭,跪在我的面前向我求饶,才能解我心中的仇恨!”莲枝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道。
而荷心,丝毫没有认输,她虽被她捏着嘴说不出话,但她瞪着双眼狠狠看着她,倒看的莲枝也有些吃惊。
“我不跟你多说了,正事还不曾办哩!”莲枝说罢便扔下了重伤的荷心,摆摆手飞出了水面。
再说那鹤童被荷心重重推进黑暗的深水里,咕噜咕噜爬了许久才回来。他到底是年纪大了,又常年喝酒有些老糊涂,因而再不见当年的风采。
踉踉跄跄回到水府,自然此刻的水府已然连框架也看不出,鹤童嘟嘟囔囔道:“鱼姑娘你好大力气,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被你给推散架了。”等了一会儿,不曾听见荷心来斥责自己,甚是心中不安。往更混乱出挪了挪,试探道:“鱼姑娘?”却依旧无人回应。
鹤童一拍脑袋,自责道:“这小鱼儿必是受人胁迫了,此刻不知到哪里去了。”正慌张欲要落泪之时,只听角落里传来嘤嘤地啜泣声,鹤童寻声望去,竟是满身是血的荷心!
荷心刚从寒梅手中逃脱,今日又受了莲枝折磨,几番下来已是疲惫不堪。近日又逢无衣冷漠,心也甚凉,莲枝又几次三番来挑衅自己,自己又软弱无能不能杀之后快……种种伤心涌向心头,愈想愈悲,因而独自坐在角落里,抱着伤痕累累的自己哭得不能喘息。
鹤童远远瞧见甚是心疼,三两步走上前去问道:“鱼姑娘,又是何人来欺负你了?你告诉我鹤童,我虽年纪大了,但本领应该也不减当年吧,你告诉我,我拼上老命也为你报仇!”
荷心摇了摇头,惨然笑了笑:“许是世尊惩罚与我,明明是只妖,偏要混进这天人的国度里。真是不自量力。”
“你不要说这话,你从不曾做过什么恶事,怎的就不能享天人之福?”
“唉……”荷心悠然轻叹了一声,继而无力道:“鹤童爷爷,你若真的心疼我,就让我喝些酒便好。”
可这残破的水府之中哪里还有完整的酒坛子,鹤童叹息了一声,从腰间摸出一只三寸高的小酒葫芦递给了她:“只许喝这一口!”鹤童嘱咐道。
荷心点了点头,但不曾等她打开葫芦嘴,她便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鹤童不曾反应过来,愣愣站在原地,继而又唤了两声见她无有回应,才慌忙扑上前去摇她。但她哪有力气搭理,微微睁了眼,又昏睡了过去。
鹤童深知定是毒敌山的妖精做的好事,他啐了一口隐雾,念他小儿甚是无情,竟有一种想将他重新关进山里的冲动。
他本想在这河里随便抓些小虾妖小鱼妖就地给荷心疗伤,可刚刚莲枝煞是挑事的两股旋风将大小鱼虾若干,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原形的原形,无有一只好妖。
鹤童无奈,找了些软珊瑚碎铺在地上,安顿好荷心,便急匆匆出门去寻做药引子的小妖了。
刚将脑袋浮出水面,只听不远处乱哄哄地有人喊道:“快去,快去叫御医!叫太师!千裳陛下快不行了!”
诗云:
事与时违不自由,如烧如刺寸心头。
日长似岁闲方觉,事大如天醉亦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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