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两年,顾长卿因为在忙一项国防机密任务,没回来过。倒是顾家人,中间去探过两次亲,杨卫红那时候是要她去的,明里暗里的要她抓住时机怀个孩子回来。
可惜,她完全不想跟顾长卿生什么孩子,就借口厂里任务紧,推辞了。
一晃就是两年。这次如果不是她跟江凌这档子事,估计那个连正眼都懒得看她的男人还是不会回来的。
顾家住在西街上的一所两进四合院,属于红二代。顾长卿的父亲顾松柏年轻的时候在军中出生入死,功勋卓著,建国后,分来云城军区居于高位。
他们原本一直住在军区大院里。前几年,顾松柏病逝后,杨卫红总说老屋子睹物思人,她受不了,所以他们就买了这么个小院子,自己住一边,其他的租给别人图个热闹。
一进大门,东边厢房那就泼了一盆水到门口的花坛上,哗啦一声,溅起的水滴到了许甜的脚背上。
那是住东边的蔡婶子,她在街头早市有个卖卤蛋和千张油条的摊位,这个时候早市结束,她就回来洗洗刷刷了。
“蔡婶,忙着呢?”
许甜没在意,微笑的打了个招呼,蔡婶望着一脸热络的许甜,伸出去那只红色水盆都忘了收回来。
老顾家这媳妇,居然也会主动跟人打招呼了?
蔡婶望望天。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没错。那今天真是奇了。
不过很快,她望着许甜的背影嘴又撇了撇。
偷汉子,还有脸笑,真不要脸。
许盼走过去了,没瞧见蔡婶这讽刺,只见她那吃惊的表情,眉眼笑开了花,低头对许甜说:
“经了这一事,你果然懂事了些。就该这样。对人热情些,你那婆婆也不至于总跟妈抱怨你脾气坏,整天一副死人脸。跟谁都欠你钱似的。”
许甜并不是天生脾气坏的人,只不过这两年心里都有气,只要进了这个门,她就不吭声,杨卫红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逆来顺受,但就是几天都听不到一个字。
刚一开始,她这种消极抵抗的方式样差点没把杨卫红和顾长妍给逼疯。那顾长妍就没事找事的针对了她好几次,可她依旧是棉花一样,随便怎么捏都行,就是不吭气。
后来,杨卫红和顾长妍也累了,也懒得管她了,婆媳,姑嫂三人同住屋檐下也跟陌生人似的,就差没分灶台吃饭了。
许盼喜滋滋的说,往前一看正屋大门紧锁,又道:“你婆婆不在家。”
杨卫红已经退休了,没什么大事的话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许甜掏了钥匙开门:“可能去学校了吧。”
“哦对,也该放学了。”
许盼答应了一声,提着许甜住院的东西就跟着许甜进来了。主屋有两间,原本许甜不住这里,住在西厢房那个单间,那是她跟顾长卿的婚房。
但是顾长卿常年不在家,顾长妍又说,她晚上容易醒,要绝对安静,跟杨卫红住一屋,一点风吹草动她都睡不好,所以没多久顾长妍就挪西屋来了,许甜就挤在正屋里那个小隔间里了。
许甜爱干净,这间二十来平的隔间被她收拾的一尘不染,进门靠左侧摆了一张床,床头靠窗横放着一张简单的书桌,书桌旁有个木质置物架,上面放了几本书,几个盆栽,白底蓝点的窗帘还是她半夜离家去跳河时的样子,拉的紧紧的,房中光线有点暗淡。
许盼一进来目光就盯在书桌上那台录音机上,走过去不无艳羡的摸了摸说道:
“你总对妈安排的婚事不满意。你说你这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好日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个年代,能用的起电器的都是有钱人家。
许甜拽开了窗帘,坐在床边,把从医院拎回来的袋子放在了床上整理,看了许盼一眼,笑笑没说什么。
袋子里有两天没用上的赶紧毛巾,她拿了出来,搁在床上。手刚准备缩回来的时候,指尖突然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软软的,凉凉的。
触感仿佛是个活物。
许甜扭头一看,魂都快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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