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啊,想吃大肉不?”
“想!”虎子一听有肉吃,那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
连巧儿也来凑热闹:“巧儿也想。”
“想就行!”吴宁把五十个大钱扔给虎子。
“进城置办吃食,晚上给你们吃顿好的!”
生活,是需要经营的。
吴宁始终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老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即使有不公平,甚至起跑线相差甚远,那最起码,他留给每一个人的机会是等量的。
不同的是,有的人能抓住机会,而有的人机会从身边悄然而逝,却依旧不自知。
正如现在的他。
老天虽然让他带着千多年的记忆开始了一段崭新的人生,可是逃户的出身、窘迫的境遇,却也局限了他的生活。
而这一贯钱,很可能就是老天爷摆在他面前的机会。
吴宁想的挺好,充满阳光,甚至可以说是正能量满满。
可惜,在某个人眼里,为了一贯钱在这琢磨了一上午,那就是不务正业,心无大志。
下午,山道上稀稀拉拉又开始有人上山。
虎子、吴黎被吴宁打发进城去置办吃食,连巧儿也跟着一起去凑热闹,只把吴宁自己留在家里看摊子。
而吴宁那个丑舅,也终于穿着泛白的旧圆领长衫,头上带个斗笠,把整张脸都遮掩住了,出现在山道上。
吴宁一看是他,急忙迎了上去。
先没说四伯回来的事,而是满心希望地把他有了一贯钱,想用这一贯钱干点事情的想法先说给丑舅听。
结果,这丑娘舅可把吴宁气着了。
妈的,老子是为了这个家好不好?容易吗?
可丑听完他的说话,原本阴冷的脸上却是波澜骤起,勃然大怒。
“没出息的东西,一贯钱而已!吾平日重望于你,汝却因小利而忘志,与村夫野汉何来区别?枉为丈夫!”
嘿!!!
吴宁有点压不住火了,你是我舅不假,可没这么挤兑人的啊!
怎么地?你还瞧不上这一贯钱了?那你咋不飞呢?
吴宁实在理解不了,特么连干的都吃上了,咱这位舅爹哪来的傲气,瞧不上一贯钱?哪来的自信,妄论志向?
这特么,说好听点叫不切实际,说难听点这不就是“孔乙己”吗?攥着几颗茴香豆还有脸装大尾巴狼?
“不是,舅啊!”
吴宁今天本来让七婶惹的就气不顺,觉得有必要和娘舅好好说道说道了。
“咱能不能活的务实一点?这日子都过能啥样子了,还志向高远呢?”
平时这娘舅也是如此,从来不思生产,还总教吴宁一些时局政纲、党同伐异那套,好像特么老子明天就能当上宰相似的。
“饭都吃不饱,我还志向个屁!”
“你!!”吴宁那一吼,丑舅气的也不轻,“污言秽语,目无尊卑,吾吾,平日就这么教你的!?”
“醒醒吧!”吴宁一脸不屑。
“舅爹老说什么家国天下,丈夫之志。可家排在国、天下前面,家都治不了,谁敢用你治国平天下?皇帝也要吃饭,宰相也得穿衣不是?”
丑舅驳斥:“此为小道,不足为虑!”
“不虑行吗?”吴宁寸步不让。
“早间没吃饭吧?出去一上午,饿够呛吧?是不是眼睛都花了,腿脚也浮了?皇帝老儿也不能饿着肚子统领天下不是?”
立眉毛,“你不给他做饭试试?你看他是先骂宰相,还是先砍厨子?”
“吃喝拉撒,确实俗了点,可就算是九天玄女,她也逃不开这上进下出,放屁崩坑儿的烂俗。”
“你!”
“好生无理!”
就算是丑舅,也让吴宁一顿连珠炮喷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道,怎又冲动了,和这逆儿费什么唇舌?
他却是忘了,吴宁这货太能没理辨三分,特么死的都能说活,何况他这回好像还有理呢?
索性不和吴宁讲理了,大家长作态尽露。
“滚回去!此事不允!”
“别啊”吴宁差点没哭了。
心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娘舅呢?
“舅啊”硬的不行来软的,立马换上一副谄媚之色。
“你看啊,您吧,乃心存高远之士,对我的教导呢,宁也是感激于心的。可是老话说的好啊,胸不平何以”
“啊,不对”
“是家不安,何以安天下?”
“舅爹你说,就算你再呕心沥血、煞费苦心、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地把我培养出丈夫之志,那本事大了去了,当皇帝都没问题,可是”
吴宁话锋一转:“可是连个家都治不好,那还谈什么丈夫之志?”你就让我拿一贯钱试试手呗?只当是检验多年成果了。还不行吗?”
“哼!”丑舅还真就让吴宁一通有的没的说的心中松动,面有缓和。
可还是冷哼一声,“就一贯钱,你能干什么?”
“咦!”吴宁咋呼道,“那能干的可多了呢,舅爹只管看着。”
“行啊!”丑舅眉头一挑,“既然你非要做,那就由你。不过,只治一家算什么本事?你要能用这一贯钱把下山坳都治好,那才叫你的本事!”
“这”吴宁心说,你玩我啊?
可丑舅还真就认准了这个理儿,“你若能治,则我就依你,不能治或是治不好,那以后就莫要为这些蝇头小利污吾家门!”
说着话,转身就要回院儿。
“那什么”吴宁叫住他。
“四伯回来了,在祖君家等你呢。”
“你!”丑舅闻罢,差点没栽地上。
瞪着吴宁,“何不早言?尽说些无用苟且,误吾正事!”
“切。”看着丑舅急匆匆地往祖君家去,吴宁也只能暗哼一声。
人家都说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怎么特么丑的也这么嚣张?
对于这个丑舅,说心里话,虽然相处五年,可吴宁打心眼里有那种疏离感。
无它,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不接地气,永远是一副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样子。
加上那张丑脸让吴宁即使相处五年也没法看清这个人,更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让整个人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转过脸来,又开始发愁:一贯钱整个下山坳。
这个命题有点难啊!
又在摊子上守了一会儿,就见吴黎他们三个上山来。索性收了摊子,与三人一道把东西拿回家,开始准备晚上那一顿。
心里更是琢磨着,怎么用那一贯钱。
唠叨两句,新书期间,由于上架时间,还有公众期节奏的各种考量,苍山是没法爆更的。
每天保证四到六千字的更新,也是为了更长远的目标去考虑,希望大伙理解。
放心,上架之后,就算身体再不好,也会集中放几次大招让你们看爽。
另外
说一点关于唐代称谓的事情,我实在受不了了!!
唐代父子长辈,同辈弟兄的相互称谓是极其混乱的。常看唐史的书友应该知道,管老爸叫哥,叫兄长也能叫哥。爷爷叫祖君,也能叫君上,关键是管皇帝也叫君上。
老爸还叫阿耶、耶耶,还不如直接叫爷爷呢。
还有,男人自称可以叫“奴”,女人自称也可以叫“奴”。
丫头,不是丫鬟的丫头。
等等等等,烦的要死,严重影响写作体验。
所以,要不咱们还是改回习惯的称呼?
爹就是爹,娘就是娘,哥就是哥,爷爷就是爷爷。
特别具有带入感的称呼不改,其他的也就别叫真儿了,这不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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