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更是嘀咕,租子钱还给得起吗?
越想越愁,一张老脸拧成一团,别提多纠结,却还是想不出个什么办法来。
心心念念的,就剩她的那点租钱。
吴黎也是服了这妇人,所谓要饭还嫌馊,说的不就是她?
“不吃算了!”端起粥碗就要收回去。
可七婶哪里肯,粥也是白来的,不吃白不吃。
一把夺过粥碗,假模假样地摔在巧儿面前。
“吃吃吃,见天就知道吃!若再叫饿,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巧儿闻罢,如蒙大赦,端起粥碗狼吞虎咽地就往嘴里倒。
吴宁看着心痛,“慢点,烫。”
小姑娘这才停下来,感激地看了吴宁一眼,小口小口地吃起粥来。
“婶子。”借着巧儿吃粥的当口,吴宁压着怒火,缓下语气。
“巧儿也是您的亲闺女,是七叔留下来的传承,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只偏着虎子啊。”
七婶一听,眉毛一立。
“这话说的,姑娘家家算啥传承?养的再好那也是给别人家养!”
“俺家的事儿,你个娃娃少管。”
“”吴宁不语,与这悍妇说不通。
蹲在巧儿身边,轻拂着巧儿的头发,“慢点儿,不够哥再给你做。”
“够。”巧儿捧着碗,小声回着。
吴宁看着心疼,继续道:“以后到了饭时,就到九哥这儿来,我供着咱妹子。”
“”
巧儿还可也知道谁对她真好。抿着嘴,含着泪抬头,“谢谢九哥”
“乖!”吴宁拍了拍巧儿,起身进到灶房,摸出一个鸡蛋来扔到锅里煮上。
“呦!!”
那边七婶吃味儿地挑眼看着吴宁,“九郎这是发了大善心了呢!”
不阴不阳地斜着自家闺女,又瞅了瞅吴宁,“那俺家虎子以后也得托九郎多照应喽。”
“你、闭、嘴!!!”吴宁猛然咆哮,再压不住火气。
虎毒尚不食子,一个娘当到这个份儿上,她就不算个人。
“七叔瞎了眼,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毒妇!”指着七婶的鼻子就开骂。
暴虐!!
此时的吴宁就像一头暴虐的野兽,压抑在最深处的那股子狠劲儿,连同五年来的怨气,一骨脑都砸到七婶头上。
随手抄起一根短棒,“老刁妇,从今往后,敢在我家鼓噪一句,我敲了你的腿!”
怒目圆瞪,提棒逼近,“巧儿是不是你闺女?有你这么当娘的!?”
“特么竟干些畜生不如的事情,就不怕七叔在天有灵,夜里来寻你?”
七婶哪见过这样的吴宁,平时这娃子可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笑脸迎人的样子。
吓的不轻,连连后退。
可是毕竟是下山坳一霸,哪肯认怂,一拍大腿,撤开嗓门儿就嚷嚷了起来:
“哟!!快来人啊,吴老九要杀人啦!”
“有没有人管管啊!!”
嚷了两句,见无人过来,眼睛一瞪,指着吴宁继续开骂。
“老娘今日还不信了,你打!”
指着额头:“你往这打!反天了你,连长辈亲族你都敢打!你吴老九可是出息!”
“让你七叔在地下瞅瞅,他侄子打婶子了!!”
“我去你的”
吴宁怕你这个,短棒脱手而出,朝着七婶就飞了过去。
“啊!!”
七婶一声尖叫,短棒擦着耳侧就飞了过去,砸在篱笆墙上,震的一颤。
心中大骇,这小子手真黑,他是真敢下手。
立时气弱三分,不敢再鼓噪。
“你你你”
“我我,我不与你这小辈计较,俺去找族长评理!”
说着话调头就往院外逃,“回来!!”
吴宁一声暴喝,吓的七婶抱头就蹲在了地上。
“娘啊,杀人了!”
吴宁见状冷哼一声:“杀你!?怕脏了某家的手!”
回身把钱袋拎了起来。
“一码是一码,我吴老九不是赖账的人!”
哗啦一声,把钱袋扔在桌上。
“租钱,拿走!!”
“剩下的,早晚与你分文无赊!”
“但是”吴宁目露凶光,“但是丑话说在前面,这钱不是给你的,是我还七叔的恩情!”
“以后再拿此事多嘴,别怪我翻脸不认亲!”
说完这话,吴宁懒得再看这刁妇一眼,反身进灶房给巧儿取那个煮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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