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涣冰双手攥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可见这口恶气要憋回去,当真是不容易。
心神一阵清明一阵模糊的交替中,她也许真的有哪一瞬间,想要干脆提刀砍人得了。
可是正如夜聆依差一点就将之提到明面上来嘲讽的内容一般,她从来都只是一条皮毛好看的忠犬,颈上那项圈是洛九给她戴上去的,她摘不下来,更不愿意摘下来。
所以本性在这里,犹豫多少次,她终究是在夜聆依面前抬不起头来。
“附一个条件,我帮你杀了燕格,而你要发誓,永不在洛九哥哥面前提起那件事。”白涣冰说着,抬手猛力把裂空就地戳进了脚下厚厚的积雪里。
“地震”一样的动势从她脚下蔓延开去,结果如何不如何,至少这行为本身能叫人看得出她的坚决与疯狂。
然而,还是那句话,夜聆依瞎么。
以及裂空的刀尖刚刚触及地上积雪的瞬间,她便已警觉极了的直接离地。
这茫茫雪原,本身当然不具什么供人站到高处的“设施”,但是她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仍然是极乖顺的温泉水,从她指尖顺着指引出去。夜聆依足尖点地借力跳高,再自然落回去的时候,原本她所站的位置上,已经多了一株极高极稳还极漂亮的“冰树”。
只需精确的控制力,而不多强求时间长短,这可比方才她净手那出容易的多了,也更潇洒一些。
夜聆依轻飘飘的落在那有枝有叶的完整“冰树”最顶端,眼睑自然而然垂落下来,终于居高临下,渺远到肉眼看不到她五官表情的高度。
直到来自裂空的第一波动荡过去,世界重新回了只有风声雪声的“安静”里,她才开口淡淡嘲讽:“勇气可嘉、坚韧精神可畏。但是亲爱的,容我提醒,你现在没有同我谈条件的资格。”
夜聆依对讨厌的人的称呼的亲昵程度,着实与她真心里对该人的讨厌程度成正比。到这会儿“亲爱的”这三个神奇的字词组合都蹦出来了,可见:若不是眼下当真需要白涣冰帮她做事,她早主动撤身走掉而再不要看见这个人了!
白涣冰不得不抬头看高处的她,蓝瞳隐在碎发之后,看不清其中光影。
“事实如此,我正在威胁你,虽然方式平和了一点。”是,她管这往人家最看重的地方扎刀的行为叫平和。
但虽然她当下言辞极其讨人厌,却没能和方才一样,瞬间把白涣冰激怒。
双手交叠搭在裂空刀柄上的白衣姑娘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无声,低头之际冷冷一勾唇:“皇帝陛下,绝医大人,你想清楚,你现在麻烦缠身,根本没精力,你自己或身边之人也没那个本事,解决掉燕格和万兽森林!”
过长时间没有酣畅淋漓同人吵过架的人,其实更容易在突如其来的激烈言辞中迷失自我。所以夜聆依如此,便并不在乎该乖乖听话的人“垂死挣扎”,还揭她的短,甚至“好心”并认真的反驳:“那你就有能力了吗?小朋友,你毛褪干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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