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极致冰寒自灵魂深处缓慢但却无法阻止的倒卷上来,蔓延至骨髓、血脉,直至溢满浑身所有的细胞。
这之后,蔓延的趋势竟不见停止,连夜聆依终身的部分空间都在一瞬间被冰冻住。
夜聆依缓慢的深吸几口气,将那冰冻之力渐渐收束到体内,她此刻灵魂实在虚弱,竟险些驾驭不了。
夜聆依那一头长及脚踝的青丝,一点一点的从发根白至发梢,转眼便是雪一般的颜色。
夜聆依能够感觉到,仿佛是因着这寒冷,她的灵魂倒是与这具全新的躯体更为契合了。
果然的,以心血精魂为引,寿命为祭,下子母之蛊,蛊入灵魂,生死无可脱。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夜聆依还是有些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面对这每日日出之前日落之后必至的各一个小时的极致寒冷与痛楚。即便她早已从身到心的习惯。
夜聆依仍旧闭着眼,卷翘的睫毛轻颤着,彰显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恨吗?自然是恨的。这样的冷与痛,又有几人能能够淡然处之。更何况,这下蛊之人,乃是她的生身母亲。
怨吗?有什么好怨的。她害的她尽失所爱,她灌她一瓶“魔魅”,够公平。
悔吗?有什么可悔的。虽说当日只要遂了她的愿去死便能一了百了,断不会至今日这般“死”都不能摆脱的境地。可若真是那样,又何来今日的她?
况且,她堂堂第一杀手,做事从来不悔。
夜聆依缓缓睁眼,习惯性的扫了一眼西方,这才收回视线打量这方空间。
其实对于幻玄内另有乾坤她早便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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