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恩先生脸色臭的就像从春天放到了秋天的鸭蛋,还是开了一条缝的那种,臭的都招苍蝇。
刚刚莫名其妙的损失了六块钱就已经让他有些不怎么高兴了,在办公室里咒骂了一阵工会的人之后,格拉夫那个家伙又跑了进来。浑身臭烘烘的挤在克里恩先生的身边,伸出绑着绷带的手,索要医药费的营养费。真是该死的家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恩先生并没有讨价还价,也没有呵斥格拉夫,痛快的掏了六块钱,然后把他给撵了出去。
原本应该坚持到下个月才能够拿到钱去做“市场调研”的两人,直接换了一身衣服,离开了车站。
在这个时期,几乎所有的酒吧都在出售各种各样的高度酒。战争所带来的伤痛还在蔓延,加上社会与政治上的巨大变革,精神上的痛苦急需某些东西来麻醉自己的精神和身体。最好的选择除了女人之外,恐怕也就剩下高度酒这样的东西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家叫做“工人之友”的酒吧,杜林在一个大汉审视的目光中钻进了黑色的小门之后,扑面而来的味道差点让他把去年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汗臭味,脚臭味,酒臭味,呕吐物的臭味,令人头晕的体臭味,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臭味混杂在一起,不断冲击挑战着他坚韧的神经。格拉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拽着晕晕乎乎的杜林挤到了吧台边上。看样子格拉夫是这里的熟客,他一坐下酒保就凑了过来,“今天要点什么?红果酒吗?”
红果酒是一种叫做红果发酵出来的果酒,经过发酵之后过滤掉残渣,就有了略显浑浊的红果酒。红果酒的价格并不贵,十一二分就能够买到一杯,是工人阶级主要的酒精饮料之一。但是这种酒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在酒水中总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烂水果的味道,这是在发酵中残留的味道。
除此之外,如果发酵的时间不够,酒水中还会有一些涩口的感觉。
不过呢,一切的弊端在低廉的价格之下,都不是什么问题。
格拉夫嘿嘿的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给我们一杯金光,一杯穿裙子的姑娘。”
酒保有些惊讶的望着格拉夫和他身边的杜林,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格拉夫的信誉还算不错,酒保肯定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金光是一种高度酒的简称,全名叫做“塞西金色阳光”,原产地在格罗姆帝国的塞西维亚,酒水的质地因散发着淡淡的金辉色而闻名世界。穿裙子的姑娘这个称呼来自一种叫做“天堂”的高度酒的酒瓶,酒瓶上有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姑娘的图样,同样也是来自国外,很多人都把天堂酒亲切的称之为穿裙子的姑娘,也有地方叫红裙子酒。
这两种酒都算是中低档次的高度酒之一,在耀星帝国之内,别的地方不敢说,在特耐尔城中,这些酒是中低阶层的消费主力产品。从工人到小富的商人和家庭,都在享用这两种酒。不过随着战后经济受到的重创,这两种酒的味道已经变差了很多。一部分是国内私人酒窖在大肆的仿冒这种酒,不成熟的工艺造成了酒精度和味道上的偏差。
另外一方面,很多地方的酒吧都在出售勾兑酒,很少有原酒出售。勾兑之后三瓶变四瓶,多出来的就是纯利润,不少酒吧都乐此不疲。
当然,这次杜林不会喝到那些劣质仿冒酒,也不会喝到勾兑酒,因为这两杯酒是格拉夫点的。格拉夫的名声很好,乐于助人,有些事也会出头,所以在这附近他的名气和声誉很好,酒吧也不会把那些假的东西拿出来卖给他,除非酒吧嫌自己太闲了。
其实有时候有声望的人不只是证明一个人对周边的人群有很大的帮助,也有可能说明一个人会给其他人经常添麻烦。
格拉夫两者兼备!
很快两杯高度酒就端了上来,酒吧用的是方杯,可以放在手心立着,高十公分左右,装了七分满,大约有二两五的样子。一杯如同梦境中的香槟一样的明黄色,而另外一杯则是橙黄色,一端上来就散发着浓烈的酒香味。
酒保靠近了吧台,压低了声音说道:“一共五块!”
格拉夫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一把将一张五块票面的现钞拍在了桌子上。酒保不在意的笑了笑,将钱收进了钱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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