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客栈,四个人都挺着鼓鼓的肚子,仿佛四个孕妇,走路都不敢走得快,回到房中,甄大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打了个饱嗝,叹道:“小建啊,你咋点那么多菜,你瞧把我们撑的呀,这腰都不敢弯了,两银子哟,就这么给吃掉了,想都不敢想”虽然吃得很痛快,但他还是心疼钱,两银子,这放在以前够他们全家用一年了。
甄建摸着肚子,笑嘻嘻道:“爹你吃苦吃一辈子了,偶尔也该享享福了。”
甄大力咂嘴道:“你爹我还没到享福的时候呢。”
“快了,爹你相信我,我很快就能让你享福,到时候,你定会闲得浑身痒。”
“哦,爹等着这一天哟。”甄大力笑了起来。
甄建替甄大力脱去鞋子,道:“爹,赶紧睡吧,咱们明天去找店铺。”
“好嘞。”甄大力费力地脱去衣服,上床睡觉,甄建也上床睡觉了。
一夜无话,隔日一早,甄建来到了牙行,之前他跟周淮打听过,想要最快速度地找到店铺,找牙行就对了。
牙行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中介公司,不过牙行经营的范围比较广,而且和中介公司的经营模式不一样,他们有中介模式,也有直接售卖模式,比如,一处房产,人家卖给了牙行,牙行再拿出来卖,这就有点像当铺或者是二手市场了。
甄建为了确保留下足够的本钱做资金,所以打算租店铺,然而在牙行把待租店铺看了一遍,要么就是太大,要么就是地段不佳,要么就是太总之,没有一个满意的。
然后他又看了待售的店铺,倒是有一家店铺不错,以前是个小客栈,还带厨房和后院的,地段不错,但这是直售房,要价二百二十贯。
甄建先让牙子牙行的人带他们去看房,地段确实可以,内部空间也不因为以前是客栈,所有有二楼,但上下加起来也就五间房,至于后院,院子不大,有厨房和茅厕。
甄建转了一圈,对这个店铺十分满意,就是价钱有点贵,他跟牙子磨了半天的嘴皮子,吐沫都快说干了,终于以二百贯的价格买下了这间店铺,甄大力在一旁看到甄建跟牙子还价,有点愣,因为他发现甄建口才实在太好了,太能说了,甄大力现在真的感觉甄建有点像是换了一个人。
价钱谈好了,接下来就是去牙行交钱,拿地契和房契了。
地契房契拿到手,甄大力那个心疼啊,二百两银子就这么没了,看着这么多钱忽然一下没了,他有点不安,但他不断暗暗安慰自己,要相信甄建,一定要相信甄建。
接下来,甄建就开始找工人重新装修店铺了,把楼下所有的房间全部拆掉,做成大厅,楼上的三间客房改装成六间空间狭小的包间,稍微装饰一番,空间虽但布置一定要温馨,包间嘛,都是招待贵客用的。
然后,厕所还要精心装修一番,他虽然没有做过餐饮业,但他去饭店吃过饭,如果去一家饭店吃饭,发现这家饭店的卫生间一塌糊涂,他是绝对不会去第二次的。
工匠已经去甄建的店铺里开始装修,而甄建他们四人也从客栈搬回了店铺里,暂时住在院子的两间空房里,条件可能艰苦一点,但这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装修需要购置不少木材,甄建每日都要去码头的木材厂里挑木材,然后让人送到他的店铺去,古代装修玩的就是木头,不过,木材真心贵,幸亏甄建的装修改动幅度不是很大,但已经耗了两银子了,还好甄建现在是准备做小吃生意,运营成本不高,就是需要做一个特质的烤箱,这个就要找铁匠了。
甄建把绘制好的图纸送到铁匠那里,铁匠答应,五天之内完工,他算了算日子,五天差不多刚好装修结束。
从铁匠铺回来,甄建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一旁大门紧闭的酒楼,这家酒楼很大,跟秀水楼比起来都不虚,吸引甄建的是这酒楼的名字“同福酒楼”。
没错,这就是甄建大伯送给他爹的那个酒楼,可惜啊,这么大的酒楼,就送给甄老太了。
甄建望着同福酒楼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老太太把它卖给谁了,等我赚钱了,一定要把它买回来!”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哒哒马蹄声,一辆马车停在了甄建面前,然后马夫转头朝马车篷里叫道:“几位客官,到同福酒楼了。”
然后甄建就看到他四叔钻出了马车,四叔看到甄建,不禁一愣,车篷里传来三婶尖锐的声音:“老四你做什么,快点出去,挡着做什么?”
老四赶忙跳下马车,下车后,先抖了抖身上的新衣服,甄建双眼一眯,这家伙居然穿绸缎,大楚到没有什么商人不许穿绸缎的说法,但绸缎贵呀,光老四这一身衣服,起码得要十贯钱。
三婶和三叔还有甄怀仁陆续下车,他们都是一眼就看到了甄建,全都有点懵。
老四率先笑道:“这平昌县还真小啊,在这里还能看到我的大侄子。”
甄建也笑了笑,道:“三叔四叔真有钱啊,都穿上缎子了。”
他们四个人都穿的新衣服,不过只有老三和老四穿的绸缎。
“哪里哪里。”老四得意一笑,看了看甄建的破旧衣服,冷笑道:“我们在村里听说,你和你爹来城里做生意了,既然做生意,为何还穿着这一身破烂衣服。”
甄建看了看自己肩头的补丁,淡笑道:“因为我们家的钱,被你坑去了一半呀。”
老三闻言忽然道:“甄建,说话要注意分寸,那些钱,是你爹自愿给你奶奶的,那是奉养爷爷奶奶的钱。”
“好。”甄建挑了挑眉,道,“奉养爷爷奶奶的钱吗?那为何穿在了你们的身上。”
此言一出,老三顿时脸色通红,说瞎话被人戳穿了,真的很难为情。
三婶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主,而且她似乎也不要什么颜面,尖声道:“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爹娘就喜欢把钱给老三和老四用,你爹一文钱也捞不到。”
“呵呵。”甄建冷笑一声,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内心只有一句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这呵呵冷笑,说实话让人很不爽,这两个字自带了激怒人的特性,从古自今似乎都是如此,老四闻言皱了皱眉,道:“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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