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在忙完了儿子的丧事以后,就随着柴老头回家了。
吴芳兰让妈妈先回去,自己则选择留下来一直给杨建鑫过了七期才离开了。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王鹤明每天按部就班地打理着自己的农家乐,
崔宝文继续干着自己新找的工作,每天早五晚九的辛勤劳作着,小日子倒是过的乐悠悠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苦,但我快乐着。
看到这里大家不禁要问:“崔宝文不是在龙城电子厂上班吗?咋又是什么朝九晚五的工作啦?”
原来杨建宁到了临产期,打听了一下龙城附近的妇产接生行情,价格高的惊人,就不是他这个工薪阶层能承受的。
于是这两个农村出来的小夫妻,闷头一合计不如辞工回去生孩子,这样就能省很多钱,回到家里还有妈妈帮忙照看孩子,真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割草抓鱼,双赢。
回到家没几天,杨建宁就在镇卫生院生了,是个男孩,杨建宁给孩子取名叫点点,问崔宝文这个名字行不行,
崔宝文憨笑着挠挠头说:“行,好听着哩,名字和儿子我都喜欢,”
气的杨建宁白了他一眼,满嘴醋意的说道:“名字和儿子你都喜欢?我你就不喜欢了?”
“喜欢,喜欢,我敢不喜欢嘛,”说着就做了个怪样子让杨建宁看。
惹的杨建宁是不停的娇笑,忽然,杨建宁停下了笑容,手隔着被子捂住肚子说:“都怪你,又惹我笑,以后肚子上要是留下疤痕了,就每天恶心死你!”
原来杨建宁是刨腹产,伤口没有愈合,不能做剧烈运动和对伤口愈合不利的动作,以免伤口挣裂了影响美观。
崔宝文一看老婆开始埋怨他了,一吐舌头,缩着脖子溜了出去。
等到了儿子都满月了,杨建宁能自理了,崔宝文才在火车站找了一份装卸工的工作,算算到现在已经干了将近四个月了。
刚去上班的第一天,班上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他,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是这里的工人,基本上都是奔四或者四十多岁以上的人,小年轻基本上干不了,就是咬着牙干,也是三两天的事,超不过一星期绝对走人。
第二点就是崔宝文的体型,猛地一看,我去,那个胖呀,一看就不是干这活的人,要是给身上纹一些带鱼和皮皮虾一类的凶猛动物,到能冒充个胖混混,走街串巷的蹭几杯酒喝。
班长没有管其他人的眼光,直接就把崔宝文的名字写在了花名册上,然后开始分车厢,
今天火车运来的是道渣也就是机器加工的石子,是铁路上专用的物料,每人分了三节车厢,每节火车箱装六十多吨,必须到下班之前全部卸完。
班长安排完以后,就让一个叫史跃进的中年人来指导崔宝文咋样操作,
只见史跃进拿过崔宝文手中的铁锤,走到火车厢跟前,照着下面的插销对崔宝文说:“胖子,每次打开这六个小舱门时,人必须斜站着来敲打,以防正面敲打时发生意外了,来不及逃开,斜站着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就是有舱门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站着也能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
说着就抡起锤子对着火车厢上的插销砸了几下,“咣当,咣当”两声闷响,史跃进敏捷地往一边一个鱼跃,只见火车厢上的一个小门打开了,里面的道渣飞流而下,几秒钟就把地面上堆出一个道渣包。
史跃进把锤子交给崔宝文说:“就照这么干,等六个舱门都打开了,你就倒车厢里面去,用铁锹把车厢里面的货物全部从舱门里卸下来就了,”
史跃进在这边给崔宝文讲着工作技巧和安全事项,几个老员工消极的站在车厢边上看着他俩,幸灾乐祸的嘲讽着崔宝文:“这块大肥肉是谁介绍来的?”
“不知道?好像是自己找来的吧,”
“可能是关系介绍来的吧,不然像他那种体型,班长是不会要的,”
“说不定卡到舱门里出不来,还要咱们帮忙啊,”
“领导也是的,招工人也不看看,招这种大型动物就是个安全隐患呀,”
“他咋是个安全隐患啊?”
“我去,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像他那个样子,打开舱门时要是因为行动不方便,躲避不及时,就要被道渣埋住,你说是不是安全隐患,”
“对对对,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第一天上班就给他分了三节车厢,我估计他到了下午保证卸不完,”
“说不定能卸完,人不可貌相啊,”
“操,他今天要是卸完了,我就把吃饭戒了,”
“我去,话可不要说满了,到时候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