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外婆对那个地方真是有点深恶痛绝,想当年女儿下乡到那里当知青时她去过一次,那地方的生产大队干部个个都很刁怪,为了让女儿在农村少吃苦,那些干部可压榨了她不少的钱财,还一个个吊着眼睛看人。
“外婆,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黄小建只得笑着说。
“嗯,你就好好想办法吧,”黄外婆哼了一声说:“你妈妈这一辈子算是一头栽进乡坝头了,你别也像你妈那样就在那乡场旮旯里过一辈子!”
说着,黄外婆瞟了一眼黄小建他爸,黄父又些尴尬地回避了老岳母的眼光。
讲真说,黄小建他妈当年嫁给黄小建的爸可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话怎么讲?黄父不是长得丑,长得还是一表人才的,只身上有点毛病,小的时候跟人玩弹弓被小伙伴的石子打瞎了一只眼,左眼,左眼坏掉后安的一颗玻璃珠子,一般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但黄父家境好啊,父亲是公社书记,给他安了个很好的工作,黄小建的妈当初就是图他黄家有势力才嫁给他的,然后也进了公社信用社上班。
就因为这样,黄外婆一家都认为自家闺女吃亏了,人家那些下乡子女都陆陆续续返城了,就只有黄小建他妈还留在那农村乡场上。
当然,黄小建的妈也可以回安来的,并且很有些当年嫁给了乡下人的女知青一回城就离婚了,但黄小建的妈并没有这样,她还是待在了马脚井,因为信用社的工作也是蛮好的,丈夫一家条件也不错,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法回安而已。
就因为这样,黄外婆一家都在心里瞧不上黄小建的爸,所以才撮使着一定要让黄小建调回安来,然后等退休了黄母黄父就可以跟着到安来了。
说着,那油头粉面表弟将黄小建拉到了外面公共院坝里去抽烟,从黄小建的衣服兜里掏出了半包烟来,拿了一支点上。
这小子穷得连烟都买不起,黄小建一来就蹭他的烟抽。
“省着点抽吧,”黄小建说,“这包烟还是小玲给我买的呢,那天结婚买来发人的,我一直省着抽呢。”
油头粉面嘻嘻一笑道:“原来结婚有这么大的好处啊,既有女人暖被窝,还有女人供吃供喝。”
他是指廖小玲倒贴黄小建的行为,也深知自己这位表哥道行深,明明自己是带薪上学的,可是自己的工资一分钱不用,那蠢女人还给带嫁妆来,又拿钱贴给他,你说那女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浆糊?
“建哥,叫你那娘们好久给我介绍一个大学生吧,二婚嫂我也不介意。”油头粉面嬉皮笑脸地说。
“去!哪有那么多二婚嫂大学生介绍给你!”被表弟戳穿了自己的虚伪面纱,黄小建索性笑着说:“你娃可别在你三嫂面前去说三道四哦,不然以后烟都没得抽了!”
然后两人都点上了一支烟,站在院子里饿吓吓地抽了一口。
这院子是个老院子老房子,房子低矮又破旧,就这样的房子还好几户人家挤在一起,一户人家一小缕儿房子,住着一家老少好几口人。
要改变目前这个现状,黄小建的唯一出路就是赶紧找关系在读完书后就调到安到银行系统来,然后就可以在安分房子了。
而这个关系还非得是廖小玲的幺舅不可!
“建哥,我发觉那个幺舅母长得还不赖呢,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一点也不比三嫂子逊色,水嫩着呢!你也算是情场老手了,干脆去把幺舅母给搞到手好了,那你就吃穿都舒泰了。”油头粉面挤出一脸贱笑来说。
“不许胡说八道!”黄小建做出一副吓唬人的样子来,“那可是你三嫂的幺舅母呢,是你的长辈,你这话要是被你三嫂听到了会撕你的嘴的!”
油头粉面一吐舌头,笑道:“三哥,你就别装了,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你连珍珍姐都舍得抛弃的人……”
“你再说!”黄小建扬起了手,油头粉面一吓,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以后可不许你在你三嫂面前提起这事,知道吗?”黄小建沉着脸说。
“嗯,我晓得,我又不是傻子。”油头粉面一番挤眉弄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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