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电话铃声响起,女子看向屏幕显示着“雪儿”的来电,她知道那男子来这的目的似乎是为了这个叫雪儿的人,连忙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旁。
只听得电话里面一个清脆女声响起:“天哥,你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在瓷砖厂里,应该是去找一个叫雪儿的人,他现在很危险,里面有很多坏人。”
“我是雪儿,你是谁?我现在马过去。”
天予直接来到瓷砖厂的三楼,他清楚,绑匪一旦知道事情败露后极有可能狗急跳墙,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救出雪儿。
绑人的房间内正传出暴躁及焦慌的吼声,天予没打算再暗救人,时间可能不允许了,多拖延一分,雪儿的危险会增加一分,所以他直接踹开了那道门。
门内七个争论的男子瞬间安静下来,一齐惊慌的盯向门口。
“王哥,是他,是他打昏了我。”那个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已被弄醒了过来,说话的时候嘴角有鲜血流出,盯着天予的眼神既愤怒又恐慌。
天予表情很冷漠,直视着那个叫王哥的男子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抓了一个女孩,放了她,我可以不妨碍你们跑路,警察应该很快来了。”
叫王哥的男子紧握拳头,看到天予身后并没有进来什么帮手,瞬时愤怒炸表,大吼一声:“放你妹的,兄弟们,干死他再跑路。”
一阵乒乒啪啪之后,地已经横七竖的倒下了六个,满地的哀叫声,七个人只剩下王哥一个人靠在墙角边,一边喘气一边冒着冷汗。
外面的警笛声呜呜大作,王哥知道今天算是彻底栽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有些消瘦的男子身手竟然如此之好,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天予,心里突然产生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是累犯,要是再次被抓估计这辈子也在监狱里度过了,与其如此不如疯狂的赌一把。
只见他迅速的跑向他们平时做饭的地方,一把掀开正在烧着的煤气灶,将旁边的酒瓶油瓶一股脑的扔向火。
在酒与油的助势之下,火势迅速蔓延,而墙边正放着两个一米多高的煤气罐,也迅速的被火焰包围,王哥做完这些事后立刻跑向窗边,哈哈笑道:“哈哈哈,你要找的人在那隔间里面,有本事你去救啊,哈哈哈。”
说完纵身了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刚才王哥的怪举动让天予有些讶异,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阻止,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王哥的意图,居然是玉石俱焚的想法。
他也到现在才注意到那里真的有个隔间,门被铁链锁着,而旁边是两个煤气罐,此时已经被大火包围,估计很快会b,如果隔间有人,下场可想而知。
他没有时间犹豫,迅速的冲向了火海,他不知道衣服烧着了没有,他抓起了第一个周边已经冒起火焰的煤气罐,向着远离隔间的地方走去几米然后奋力朝更远的地方扔去,只听得“轰”的一声b,巨大的气浪将天予整个人抛飞出去。
飘在空的天予感觉耳朵嗡的一声响,然后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身肌肉传来一阵阵撕裂的感觉,大脑里面犹如有一锅沸腾的水,想要挤破脑壳。
他感觉到意识在迅速的流失,但是他知道,现在他不可以懦弱,因为他看到了墙角边的另一个煤气罐。
他奋力睁大了眼睛,使尽全身力气找回失去控制的双脚双手,猛然钉立在地面,然后再次跑向墙边的煤气罐,抓着煤气罐的耳朵提了起来。
他已经听不到“嗤嗤”的声音,也没有在意肌肉烧焦的的味道,向着火海里迈出了两步,大大的两步,然后他看到手里的煤气罐碎裂了开来,剩下的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他想离开这里,可是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连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去了何方,他知道,他大概是要死了,他好想回头再看一下那个隔间,还有隔间里的那个“她”,可是他做不到,炙热的高温瞬间烧光了他的头发,烤裂了他的双唇,可是他的眼角却越发湿润起来,他在想,下一秒大概要死了,一秒时间很短,弹指一挥间,一秒时间也很长,可以让他想起所有的美好。
“喂,你怎么老是旷课啊。”
“我要赚钱。”
“你父母不给你的吗?你还是个学生呀。”
“我没有父母。”
“对对不起,要不有时间你给我补课吧,我可以给你补课费。”
“你怎么把他们打那么惨,次看到他们欺负你,你都没还手。”
“他们可以欺负我,但是不可以欺负我的女人。”
“你不害臊,我又没答应做你的女人。”
“那我现在帮你答应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天哥,我们以后也要有个这样的地方,有花,有果林,有池塘。”
“恩,你喜欢一定会有,我们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好啊好啊,我们带着他们一起抓蝴蝶好不好,然后我们把它画下来,那样简简单单一辈子。”
“你喜欢一定可以。”
眼泪和着血滴向地面,半空化作一道青烟,不见踪迹,他以前什么都不怕,算死,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字眼,因为他了无牵挂,后来他怕了,他怕她不开心,他怕她受伤害,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好甜蜜。
他的眼神看向火海,不,看向的是火海后面更远处的无尽星海,他想要看到这个广袤宇宙的执权者,很想亲切的问候一声“去你的”。
他感觉到灵魂与正在快速撕裂开来,渐渐的他再也感觉不到,渐渐的他感觉自己脱离了火海,进入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冰冻住了他,雪掩埋了他。
出警的队长拨通了119的专线,消防车应该很快到了。
另一个角落,一辆白色小车旁边停靠着一辆红色小车,车边站着四个女人,都惊慌的张着嘴巴,看着瓷砖厂三楼汩汩冒出的浓烟。
刚才的两声b吓坏了附近的居民,一个个跑出来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夏雪在刚才那一刻,感觉到心房仿佛被狠狠的剜了一刀,像是割走了一块肉,从此变得不再完整,眼泪如雨水般滴落,身体也跟着轻轻地颤抖着。
花姐斜瞄了眼夏雪,嘴角抽动,想前宽慰两句,可最终还是没想到说什么好,化作一声叹息深深的低下了头。
黑色连衣裙女子脸色苍白,颓废的靠在车门,嘴角弯着一丝自嘲,一丝悔恨。
穿牛仔裤的女子感觉心里非常烦躁,她想哭,可是看着旁边落泪的夏雪,她知道,她好像也没资格去哭。
她现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原来只是一个玩笑,一个玩笑让她死里逃生,一个玩笑让他甘愿赴死。
她该庆幸吗?她拿出他给的手机拨通了她助理的电话,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想起应该找她的助理,她摩挲着这个他给的手机,视线模糊了起来,她是一个优秀的演员,但是现在她演不出那份淡然。
自从那次瓷砖厂b案后,消阳镇再也不能作为避暑胜地,太阳一毒起来,跟其他地方一样,人们的云淡风轻不见了,一个个被热成狗,都恨不得把舌头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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