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男子一眼,很明显,这是一个长期身居高位的人,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身上的气息,都充满了一股威仪感。
再次拱手以为感谢之后,王泽才轻轻的坐在了老者对面。
待王泽坐下,男子才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老夫请王公子来此,第一,是为了看一看秦侯未来的女婿,第二,就是之前听了王公子在那诗会上的话,很有兴趣,所有想专门向王公子讨教一番。”
男子的话让王泽心中一动,看这男子的模样,之前不可能也在兰亭诗会里,而且,在院子里,大多都是年轻人,也未曾见过这个人。
他没想到自己几分钟前在院子里的话竟然这么快就会被外人知晓。
“只是一些粗鄙之语,让长者见笑了。”
“听说你不识字?”
“泽自幼家境贫寒,所以未曾读过书。”王泽有些羞涩的笑了起来:“不过今日泽一直都在努力读书识字。”
“读书好啊,多读点书,还是很有用的。”男子抚须轻笑着。
轻轻的珉了一口茶,男子才又开口说道:“你之前在兰亭诗会说的那番见解,老夫也是听了,尤其是那番关于灾民变暴民的话,更是让我受益匪浅。”
“让长者见笑了。”
“不,我是认真的。”
轻轻的敲击了几下桌面,男子面色平静的看着王泽:“依你的意思,那些灾民之所以造反都只不过是因为活不下去,其责主在官府。
那么,是不是就是说,对于这些暴民,朝廷对其应已招抚安置为主,不应追究其罪?”
看着男子,王泽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虽然说他们在一开始只是为了活下去,但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抢掠之后,他们的本质就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
不否认,他们一开始只不过是为了能有一口吃的,为了能够活下去,但是在满足了这些之后,他们并没有停手,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
说白了,在经过一次次的烧杀抢掠之后,他们心底那被道德律法所束缚的野兽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们心底诉求已经开始了变质,他们不在满足于有一口吃的,他们想要的更多,同时,他们的目标也不在局限于大户人家。
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彻底的完成了从民到匪的转变。
匪,是要剿的。”
“可是,他们一开始并未想过造反,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已。”男子说道。
“可他们的手上终究是沾满了鲜血,若只是因为一句活不下去便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些死在他们刀下的亡魂又该如何瞑目?”王泽的面色很是平静:“匪终究是匪。”
“你这说的我有点头晕。”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的并不乱,只是你未曾抓住重点而已。”
“哦?什么重点。”
“灾民为什么会变成暴民。”
听到王泽的话,男子眼中精光乍现,面色也逐渐的严肃了起来。
没有理会男子的态度,王泽顿了顿继续说道:“与其纠结与该如何处置这群叛军,我觉得朝廷更应该注意的是,如何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和怎么处置那群灾民。”
听到王泽话,男子轻笑了起来:“朝堂之上议论的大多都是如何治灾,却是很少有人说过该如何预防。
看样子,你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想法,不知可否与老夫说道说道。”
“若要防灾,重点还需放在官府身上。
其一,可由各州县修建粮仓,专门储备应灾粮。
其二,既为报灾,朝廷可固定州县官员报灾期限为四十天,上级上报期限为五天,这样既能避免因报灾期过短,地方官员害怕愆期而匿灾不报;也防止了因报灾期过长,无法即时派人核实勘灾。
其三,为勘灾,既勘测灾情等级已制定治灾方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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