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别人来说是块皮肉,可对你来说,说不定就毁容了,你呀…,别再扯这些了,快去吧,有事打我电话呀!”金哥不再跟余斗斗废话,推着余斗斗就出了门。
余斗斗一出门,那酒鬼学长就被随同劝说的人一把揪了出去,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金哥一看,怕出事想要追出去,可网吧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实在也离不开,他不仅要做自己的事,还得兼顾余斗斗的岗位,实在是有心无力,也就不再管了。
余斗斗用毛巾按着额头,从学校北门进入,往西门的医务室走去,一路不紧不慢,一点也不像额头还汩汩冒着血的患者。
同一时间,在实验室调试程序的林都再次感觉心神不宁,有些烦躁,他看了看时间已经22:30了,想起今天是周五,是小家伙打工的日子,考虑了下,就放下手里的活,走出了实验室,往余斗斗打工的小咖网吧走去,他总感觉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
刚出实验室没多久,林都接了一个电话,听完电话内容,他脸色一下就黑了,挂完电话,他径直往北门方向走去。
学校路上已经没几个人了,林都的脚步比平时匆忙了很多。
远远地,林都就看到一个人高抬着手,捂着额头,一看就知道受伤了,可居然还不紧不慢地、晃晃悠悠地走着,跟散步似的。
林都有些气急,这余斗斗真牛,额头都伤成那样,居然还不紧不慢走着,这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伤吗?还是觉得自个儿没事?
不管哪个,都让林都一瞬间感到了心疼。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不在意自己的伤?她原来是多么娇气的一个人呀!
林都想要冲过去拉余斗斗,想让她走快点,可又怕自己太过激动的行为吓到余斗斗,只能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作偶遇地迎了过去。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余斗斗可以引起林都的情绪波动。
余斗斗正悠哉悠哉地往医务室走去,她一点也没有着急,甚至有点黑暗小心思,想趁这次机会毁了这张让自己烦不胜烦的脸,这张脸曾让她差点坠入黑暗,没人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这张脸。
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的内心其实是厌恶自己这张脸的,如果没有这张脸,也许她就会少遇到一些麻烦,她无数次想要毁了它,可又念及这是她去世的可怜的母亲留给她的,她实在是下不去手。
醉鬼学长的无意举动正中她的下怀,她有意识不想治愈这伤,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就想拖延时间。
怀着这样心思的余斗斗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路中间走过来一人,心一惊。
路灯昏暗,余斗斗压根看不清前面人的脸,但有些人不用看脸,就能一眼认出,就像林都这样的人,几米外就能感觉到那嗖嗖嗖的冷气。
余斗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林都走着走着,就站那了,不言不语,就感觉是在等她过去,而且,她从林都那站着的姿势,散发出的气场,明显感觉到林都在生气。
余斗斗有些心虚,心想,真是见鬼了,怕什么来什么?这都一个多月没见着的人,怎么就在这时候碰到了,还在自己这么惨不忍睹的时候,脚步更慢了。
对面的林都肺都快气炸了,生平第一回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暴怒,他深呼吸了几口,努力压下那股气,走了过来。
说到底,其实两人压根还没互相认识,甚至连名都没有互相介绍过,可行为举止却像认识很久的人,从对方的一举一动,就能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林都走到余斗斗面前,没有说话,他怕他一说话就漏气,眼神扫了眼余斗斗,然后转身快步走去。
余斗斗懵了,这家伙啥意思?生我气了?我认识他吗,他凭啥生我气呢?再说我招惹他了吗,就冲我横鼻子瞪眼睛的?再说呢,我这伤又不是我自己弄得,能怪我吗?
走了几步的林都听后面没有脚步,转头看余斗斗还站在原地发愣,刚刚压下去的火又蹭蹭蹭往上冒,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跟上!”
余斗斗打了一个激灵,本能地追了上去,完全没有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直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几十米,余斗斗才反应过来,顿时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事后,余斗斗深度解析了下自己,得出了结论。她当时之所以本能地就追了上去,主要还是当时被迷惑了,那一瞬间,她从林都的话里听出了关心,听出了心疼,甚至听出了责备,对自己不在乎自己伤的责备,这让她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温暖的心迷惑了,本能地想要去靠近那温暖。
林都看余斗斗跟了上来,一把就抓住余斗斗的手臂,加快了步伐,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医务室,而且原本按余斗斗的计划,估计至少得悠哉晃十来分钟。
此时的余斗斗不会知道,能让林都主动去与人肢体接触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她依然是独特的唯一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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