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月亭心情大好,提步就朝府内走去。
心情一好,忽觉腹中辘辘,突然想吃甜甜的马蹄糕。
刚走几步,身后却没有动静。
她回身去看,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朝余月亭淡淡笑了一笑,“小郎君,咱们还没谈月钱呢。”
“哦?”余月亭折身回去瞥了一眼贴在门上的招工告示,各个职位的人数、月钱写得清清楚楚。他这是,嫌少?
余月亭也来了兴趣,自己不是个扣扣搜搜之人,这还是头一回遇见讨价还价的仆人。
她扬起下巴指指门上的告示,“不知小郎从前在何处高就?想来我竟薄待了小郎?”
男子轻笑,如霁月清风,“并未干过这等差事,正因第一回,所以珍贵。”
他扫了一眼告示,淡淡道,“这个价钱卖我,未免有几分便宜了。”
余月亭心中翻了个白眼,没半点经验还敢坐地起价。
但他清润如风,又实在是自己心中欢喜的长相,于是耐着性子问道,“小郎价值几何?”
男子伸出手掌,默然看着余月亭。
“翻一倍?”
好说好说。
男子微微摇头。
“五倍?”
男子笑了,又翻过手掌,“十倍。”
余月亭心中抽搐一下,倒不是她小气,而是昨日盘点下来,青州几处铺子都有亏损,又让那姓曹的管事抽了公户上许多银钱出去。
纵使将他送官了,但钱已经叫他花出去了,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上,自己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来青州之前自己与父亲约法三章,这青州的产业算是父亲给的发家之本,再多也没有了。日后是赚是赔,拢共也就这些,她自己看着办,自己要学会担起责任来。
余月亭一口答应,想着青州这产业也不算少,父亲给的银子悉数都退回去了。只带了些平日用剩下的散碎银子。
谁曾想青州账目虚空会这么多。
略略算了一下,眼下府中开支也不算少,不精打细算还真是不行。。
余月亭看了男子一眼,这么算来,他开的这个价格不算低,甚至可以说太高了。鹤州家中的老管家尚且拿不到这个数目。
“若小郎君不愿意,那便算了。”男子扬扬手,神色淡淡。
“可。”
余月亭咬咬牙,恨恨地看了看他那张俊逸的脸,这张脸还算值这个价。况且自己就不信,在父兄身边学了许久,日后还一分钱也挣不到。
昨日刚来便是一堆烦心事,往后自然只会多不会少,有个好看小郎在身边看着,心情多少也会好些。
男子指指桌上白纸,笑道,“口说无凭,烦小郎君白纸黑字写下来才作数。”
余月亭嘟囔着,“难不成我余家在外头就这点信用?还得迫我写下来。”
嘴里虽是这么说着,手下却奋笔疾书,这男子可不傻,自己还怕他日后坐地起价呢。
余月亭想了想索性一次性写了五年的时间,男子接过看看,眉头先皱后又舒展开来,有几分玩味,“五年?倒也不是不可以。”
余月亭忙催着他签字画押,却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问他,“你叫何名?”
男子握着笔头也不抬,笔下书成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顾云安。
余月亭挑挑眉,怎么?竟是和当朝的顾皇后同姓么?
似是看破余月亭心中所想,男子笑笑,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朗州离此地万里之遥。”
顾氏皇后出身朗州,家族显赫,顾氏一族世代以来都是朝廷柱石,军功赫赫,戎马一生皆是为北周安定,深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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