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尧见夫人如此,也是心疼,又怪自己嘴快。
出这档子事,也不是她愿意的,也怪不到妻子头上。
赶紧上前接过帕子为姜氏擦去眼泪,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好和离了,不然不知道日后还要闹出多少事呢。”
余家二位小郎也赶来看望妹妹,余青圆气冲冲走过来,他素来耿直,说话做事不多思虑,老远便高声怒道,
“真是气煞我也!阿爹,你都不知道外头的人说话多难听。明明是沈家动手在先,却说月亭凶悍。更过分的还有说什么嫁过一回,不是好女了,便是家财万贯也没人要了!真是气煞我也!月亭,你莫听外头那些碎嘴子乱放屁!二哥养你一辈子!”
余言溪赶紧照腚给他一脚,咬牙低声道,“老二!我看你才是最大的碎嘴子!”
余青圆不明所以,有些委屈,“我怎么了?”
余言溪又补了一脚,白他一眼,“你不长脑子。”
余青圆素来最佩服也最怕兄长,也不敢反驳他,只不满地小声嘟囔一句,“你枉为读书人,怎么骂人呢……”
余月亭听了余青圆的话一愣,继而满不在乎地将长发捋到脑后,脸上漾起浅浅的笑。
嘴里说着无妨,但心里还是难受,自己不出门,这等难听的话尚且传到耳边来了,若出门不知指指点点的人有多少呢。
她不禁叹了口气,人言可畏,自己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她自小就高傲,又争强好胜,不愿屈居人后,最容不得旁人说她半点不好。
如今人人在她脊梁骨后头指指点点,一个说得比一个还难听。
饶是她不是个心窄之人,也难免有那么一两句戳心的话钻进耳朵里,坏了一日的好心情。
她索性缩在家中看云来云往,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山崩地裂。
说到底她不过才十六岁啊,又没经过多少事。平白的骂名铺天盖地地卷过来,任谁都受不住的。
见她如此,余家上上下下都忧心不已,又不敢细问,怕再揭了她的伤疤。
“阿爹,我倒是有个主意。”
余言溪的声音响起来,他一向是个主意多的,“与其让月亭在家中憋着,不如让月亭上外头转转,看看各处山水,眼里风景宽了,心也就阔了。”
余德尧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
忙征询余月亭的意见,“月亭,崖州、沂州、乾州等地都有庄子和宅子,你可愿出去转转,小住一段时间?”
余月亭思忖片刻,舒展开眉头,轻轻吐出两个字,“青州。”
余言溪笑了,自己这个妹妹倒是会选地方。青州景色秀丽但有些偏远,余家在青州不过是有些良田有个宅子有几个铺面,生意开展的并不多,想来也不会有人知晓此事。
余德尧大手一挥,十分爽快,“好,青州的田地、宅子、铺子都给你,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阿爹再给你备上些银钱,那处没有钱庄子,银票不好使。你只管玩乐,要是缺什么短什么,跟阿爹说,阿爹给你置办齐。”
余月亭笑了,“阿爹,月亭又不是败家子,要那么多做什么。”随即两眼一亮,“阿爹做什么我也想做什么。”
“月亭的意思是?”余德尧不明所以。
余月亭站起身来,神采奕奕,“月亭也想学阿爹经商入市!”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