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后院灯火通明,棠汐倔着性子硬要睡在狗棚里,金叔劝说无果,只好命一众佣人舍周公陪祖宗。
毕竟,乾堂皆系男儿,唯独只有二爷和三爷家的这么一位姑娘,金贵得很,实在不敢出现任何闪失。
好在不听话安然无恙地把命捡了回来,天色一亮,棠汐爬出狗棚,朝着花圃深吸了口草气,一边伸展腰身一边朝前院走去。
大老远就看到铁杉树下放着一个铁笼子,用黑布遮盖地密不透风,只有低厚的喘气声,听着格外瘆人。
棠汐好奇地在笼子外转悠,想伸手去揭开黑布,却在中途被金奎的声音打断。
“当心!”
嗯?
她吓了一跳,连忙将手缩回去。
“金叔,里面是什么东西?”
金奎走近铁笼,示意保镖把黑布扯下来,淡笑道:“是咬伤小姐爱犬的罪魁祸首,想怎么处置,小姐说了算。”
棠汐一听,脸色即刻变了。
瞬间咬牙切齿,眼珠子直直盯着一点点出现在视线里的……狼?
一匹狼,咬伤了不听话?
怎么可能!
不听话的战斗力没有谁比她这个主人更清楚,别说一头狼,就是再来十头,也不见得是她家狗子的对手。
错了,一定弄错了。
可棠汐没有证据,只得不甘心地默认了。
虽然气还没消,但这事也总算翻了篇,女孩郁闷地吃完早饭,便安安静静的回了房间。
金奎招来管家和保镖领队,细细叮嘱:“后山那边加强防守,这几天留意着小姐,别让她误入。”
两人点头,正待离开,又被金奎喊住。
“算了,还是一切从旧吧,这么大张旗鼓的守着,反倒容易引起那孩子的注意。”
换作平时,大概金奎的做法是正确的,可他明显低估了棠汐对爱犬的感情,也低估了一个十七岁孩子的逆反心理。
让棠汐发现不对劲的是这些天不听话的异常反应,它时不时的喜欢往湖边跑,一到岸边就稳如泰山的坐一整天。
像在思考人生,可它明明只是条狗而已。
面前是一条极为宽阔的人工湖,水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睡莲,秋季来临,莲花未开,莲叶大片大片地堆叠在一起,将整个湖泊笼罩得了无生机。
不听话坐在岸边,狗眼盯着湖岸对面,目不转睛,嘴巴里偶尔还会发出奇怪的呜咽。
对,就是呜咽。
认识不听话这么多年,棠汐第一次感受它身上那股子隐隐的不安与恐惧。
棠汐微眯了眼,视线遥遥朝湖对面望去。
到底是什么,可怕到连不听话都产生了畏惧。
浓烈的报仇之心,让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淌水,从湖里游到对岸去。
棠汐不敢确定对面的地界是否属于穹山,但记得某次听金叔提及,穹山的占地面积无法估量,就是开着车沿直线从西往东行进,也得花掉整整两小时。
穹山,可能真的很大,大到离谱。
湖水微凉,棠汐站在浅滩处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生活在农村,自小就跟着陆放下水摸鱼,游泳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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