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琛眼底浮满清浅笑意,只觉得那小模样怎么瞧怎么讨人喜欢。
顾昭蘅直叫他看的想要转身离开,偏她方才才道要等着其山的消息,如今却是为难住了她自己。
“钟公子看我作甚?”顾昭蘅瞪了钟远琛一眼,她方才忍了又忍,这人却越发放肆了起来。
钟远琛一愣,他知晓顾昭蘅素来是个直白之人,只是从前在他面前之时,她总是带着几分姑娘家的羞赧。
可都是好看的,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臣……”钟远琛顿了顿,诚恳道:“公主天人之姿,是臣冒犯。”
顾昭蘅一愣,心底却微微动了动。
如今的钟远琛会觉得她好看,那从前的那个钟远琛,大约也是会觉得她好看的。
如此看来,前世果真是钟远琛有病。
亏的她还怀疑了许久是不是她年纪轻轻便容色衰颓,以至于吓跑了父皇母后替她选出来的少年郎。
“阿琛可别夸她,瞧瞧她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顾昭琮揶揄道。
“一见我如今是帮不上忙,无甚大用处了,哥哥便又要挤兑我。真真是世风况下,人心不古。”
顾昭琮叹气:“太傅要你写文章时便推三阻四,伶牙俐齿起来反倒叫人招架不住。”
“东宫的红梅往年开的最是好看,走,我带你去瞧。”顾昭蘅挽住了庄婧的手,斜睨了顾昭琮一眼便扬长而去。
谁叫她好奇那位卿卿姑娘的身份,如今走不得呢。
既是尚不能走,那便还惹不起哥哥,与其让他取笑过瘾,还不如去园子里走走来得好。
顾昭琮:“……”
这小丫头真是无法无天!现下是半点不把他这个嫡亲兄长放到眼中了!
庄婧抿唇直笑,若真说起来,她做顾昭蘅伴读多年,素日里虽起居都在一处,却避讳着不曾来过东宫。
——先帝在位便出过那样的事儿,有那心比天高的官家小姐,自认做了公主伴读,有了接近皇子的机会,妄图自此一飞冲天,便不要脸面的藏到了皇子寝殿,闹出了些极不光彩的事儿。
既是曾出过这样的事,如今的公主伴读皆是从家风清正的府上择选。虽也不曾严令明旨不准公主伴读同皇子来往,可大都较从前避嫌了许多。
眼瞧着两个姑娘出去,钟远琛也收回了目光。
纵是有庄婧和顾昭琮在,他同顾昭蘅说上几句话算不得什么,可到底是不好跟出去的。
“天寒地冻的,可真是不叫人省心。”顾昭琮叹气,又熟练地朝着一旁候着的小宫女招了招手,“送两个暖手炉去。”
钟远琛莞尔,果真,这两兄妹的感情从来都是最好的。
觉察到钟远琛的目光,顾昭琮轻咳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向谁解释,“若是在我这儿冻着了,回头定要叫父皇母后轮番训斥。”
万一染了风寒,他也是要心疼的。
“我有一事要问殿下。”钟远琛却收起了眉眼间的轻松之意,“方才公主同阿婧在,有些话不大好说出口。”
“你我相识多年,何须如此顾虑?”顾昭琮苦笑,“我知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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