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成惨白着脸色被包围在中间,他嘴边有密密麻麻的话筒,一个个的黑洞,要把所有的不堪和肮脏都吞噬,连带着他这个人都吞噬掉。
一个又一个问题砸过来,砸得他头昏脑涨,周围的空气稀薄,他脸色越发苍白。
“董先生请问视频里的东西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
“董先生,视频里出现的男人是杨福国局长和舞盛影业的李鑫董事长吗?你和杨局长还有李董是私下有什么联系吗?”
“……”
“董先生请你正面回答一下,视频里的显示的事情都是真的吗?关于你和李董还有杨局长涉嫌逼良为娼的事情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我没有!”
所有的记者像是抓住了切入点,一个个的话筒逼到他嘴边。
“没有什么?董先生,视频显示的东西很清楚,难道你没有做这些事情吗?还是说是有人逼您做这样的事情?”
董天成被逼得一步步后退,快被逼疯:“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给我滚开!”
“董先生现在是恼羞成怒了吗?董先生是不是也承认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这么生气?”
“你们滚开!我他妈没做!”董天成头上青筋爆起,西装被弄皱了,精心打理的头发也乱了,正用力挥开那些怼到自己脸上的话筒和摄影机。
有摄影机被打翻在地,然后所有的记者就更疯狂了,语言和问题更加犀利和刁钻,董天成哪里经历过这些,很快就招架不住。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没有半点章法。董粟着急上火,手里拿着话筒想要控制场面,对着话筒在喊,话筒却没有半点声音。
程籽森笑得弯了腰,抱着手看到董老太太气的脸都红了。
她目光荡到站在旁边的侍应生,眼里的光意味不明,这姑娘动作倒是快。
风暴中心的董粟再也没顾着自己端着的架子,急得大喊:“快来人!保安呢!快去叫保安过来!”
保安?
哦,忘了说,这家酒店是程家手底下的,很不巧的是,这家酒店是程家给程籽森练手用的,归她管。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她家知意的生日,她高兴,给保安放了半天假。
看!她是多深明大义的老板。
董粟喊了好几遍,没有一个人理她。董天成被人推到了角落,无路可走,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地上,姿态狼狈,通过众人的裤腿缝隙看到了旁边的董粟,眼里突然带了希望,带着哭腔喊:“妈!妈!你快来救我!”
董粟冲过去想把人拉开,结果却被外面的记者推开。
戏看够了,嗯,差不多要收尾了。
程籽森拎着手机,白嫩的指尖按了几个数字。
那头很快就接了。
她嘴角的梨涡愈发深了。“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
晚上十点,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路西洲看了眼消息,点开短信,打了个字。
“西洲。”阮知意在浴室里喊他。
路西洲把字发了出去,然后放下手机走向浴室。“怎么了?”
阮知意没说话。
路西洲站在浴室门口,稍稍提了提音量:“是忘记带什么了吗?”
阮知意声音被门隔开,细细弱弱的,听得不太真切。
“什么没拿?”路西洲问。
阮知意靠近门几步,影子落在门上,把她的身形拓得清清楚楚。纤纤柳腰,笔直的腿,还有少女起伏的轮廓,一股脑的全都往他眼睛里涌。
她说:“可以帮我拿一下贴身衣物……还有你今天早上买的东西吗?”
那头没动静,阮知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又喊了声。
路西洲这才说好,让她等一下。
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任何异常,转身时,耳尖却冒了红。
他先去开了房间的窗,在窗口站了会儿,深秋凉意的风吹过来,把他的发丝吹凉。他眉眼间隐隐压着情绪。
片刻,他拧了下眉。
他抬步走向衣柜,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贴身衣物。阮知意东西放的很有规律,和上一世一样,她习惯把贴身衣物放在衣柜的下面,叠的很整齐。
路西洲眼神很规矩,没乱看也没乱动,直接拿了最上面的一套。
他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知知。”
阮知意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应该是很害羞,连手臂都泛着红,整个人躲在门后面不敢看他。声音都细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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