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做母后宠你,日后这太子妃非你莫属。”景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母后是真宠她,比起他这个可有可无的皇子,他的存在就如一个笑话。
“我不想做太子的妃子,也不想做太子妃。
我虽然年岁但我也明白,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根本容不得第二个人。
我也有我的骄傲,不会去平白惹人厌弃。我知姑母有能力让我成为太子妃。
可是太子妃没了性命,无论是不是我做的,这罪终究是要我背的,注定会被太子厌弃。
若是做太子的妃子,哪怕太子妃和太子都能容得下我,可这一生注定人也好,心也好,都得不到,我又何必非走这条路不可?”
“可你没得选不是吗?”景王笑了笑,这就是人,一出生便被安排了的人。
“是,我没的选,只能被安排”刘珊芸露出一丝苦笑:“哪怕我什么道理都懂,可我却无能为力。”
“你今日来寻我?难道不是想要从我这里寻找出口的吗?”景王望着那枯树:“刘家也好,杜家也罢在太子那里看不到希望于是转头看向了我!
你不也是一样的吗?你如今可怜兮兮的跟着我到这,告诉我母后想要以我之死对付郭家,顺便表达一下你对本王的心仪。
让本王气愤之余,感动之余,与你父亲联合起来对付我的父皇,对付我的皇兄,杀兄弑父之后待夺得帝位之后,许你许刘家一个锦绣前程!”
景王突然愤怒看向她,一声声的质问直击心头!
刘珊芸抬头望向他,不可思议,满眼已经是泪花,可是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的委屈,而是景王竟然知道。
而自己原本以为父亲和皇后联合起来,想要让景王替太子死,以谋杀太子为由,除掉郭家。
皇后偏爱太子,对景王却没有多余的感情,太子连受一点点小伤都会心疼的不得了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太子涉险。
景王对自己的质问,也就是说父亲擅自做主,想要让太子死,因为只有太子真的死了,弑杀储君的错才能成立!以此威胁皇后,皇后与景王不亲,特别是知道皇后还要致自己于死地,日后定然更不和。
那么景王想要立足朝堂,必须依赖的就是父亲,父亲打了一手好算盘。
想明白所有一切的刘姗芸,不知道该如何。她该为父亲辩解,还是为自己辩解?
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换取他的喜爱,以及未来的地位,这些她不在乎,不在乎。
刘姗芸拼命的哭泣摇头否认:“不是的景王殿下,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要逼你,我,我就是想要你平安,快乐的,真的,你相信我!”
“相信你,你说让我如何相信你?
相信你明明可以成为太子妃却偏偏跑过来,要做我这个母后不喜,陛下不知的弃皇子的妃子?”
景王一步步靠近:“相信你是真心喜欢本王,喜欢到不要太子妃之位,不在乎被刘氏全族性命?不在乎养你的皇后,只为了我一人?
你连实话都不敢告诉本王,却在这里哭哭啼啼,天见犹怜的样子对着本王,又何异议!”
刘珊芸被逼的步步后退,不小心踉跄的摔倒在地,彷徨又无助。
对,她在干什么?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阻止不了?
今日来的意义在哪里,劝景王如一个被抛弃的丧家犬一般的离开?
还是劝景王杀兄弑父,做最后的胜利者?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选哪一条路她都不愿意。
她即不敢告诉皇后她知道,也不敢和父亲对质,更不敢告诉陛下或者任何一个人!
因为但凡有第二个人知道,刘家万劫不复!
自己在干什么,究竟在干什么?
景王看着哭的连声音都嘶哑了的刘姗芸,又望了一眼猫在不远处的人,按下了那份恻隐之心,咬了咬下唇,蹲了下来,一把搂过,扶着她抽泣的双肩,强势的吻了上去,带着肆虐的狠意。
刘姗芸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王。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也不敢去回应。
明明知道他的吻,没有一丝爱意,带着强势和狠决,但是她却依然溢出一丝甜蜜,任由自己沦陷,只有眼泪无情的从眼角流落,嘲笑着她爱的卑微。
她爱景王,从很小的时候便爱上了景王。
她对他的爱带着愧疚,从小她便知道,皇后只爱太子,但是依旧会施舍小许爱在景王身上,可是自己出现以后,那一点施舍都没有了。
她爱他,无关乎地位权势,只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渴望最纯粹的最真心实意的爱。
她爱他,爱他佯装的笑容,爱他故作的坚强,爱他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并不爱她!
他们虽是同一类人,却背负不同的命运,她自出生就是准备赐给他皇兄的,而他注定是给皇兄铺路的那一个。
那个吻有多长,长到第一次接吻,还不会换气的刘姗芸,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脸色苍白才被放开。
“告诉你父亲,本王如他所愿,去夺这天下!得他辅助,来日定给他想要的一切。”景王抹了抹嘴角,挑起她的下巴:“至于你,自然也要得偿所愿,待本得到这天下之后,凤冠便是你的!”
刘姗芸看着眼前的景王,鬼使神差一般,竟然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他想的,他选的,那么她愿意相随,愿意相助!
刚刚那一吻她算明白了,她为何不愿意做太子妃,也不愿意做太子的妃子,因为对太子她未曾动心。
可若是换成景王,那个早就住进心里的那个人,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无论是他的结发之妻,还是妃子,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哪怕没有名分她也愿意。
这便是她的心仪,将自己所有的高傲都击碎的心仪。
“好了,你回去吧!站在这里许久,若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景王露出他平日和煦的笑容,谁也看不出那分笑容有多少份真多少份假:“早些回宫,替本王盯紧母后,本王的性命可就在你手上了!”
刘姗芸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却无比的心疼,点了点头道:“好,姗儿明白了”
目送刘姗芸离开,也目送了躲在那角落的人离开之后,景王再次坐上了马车。
“景王,还去那里吗?”车夫看着前面的路,明明没有雾,但是阴沉沉的冬天,却感觉前路被遮挡了,举步艰难。
“打道回府!今日不去了”景王颓然的坐在了车里面,终究是越走越远了吗?
他们回府的路程,一道来自西北之地的密令也正往皇宫送去。
辰亲王府。
辰亲王和杜星暖正悠闲的吃着晚膳,如今南魅出发去了沿海地带统领了水师,日日暗中操练。
而长孙浩之前颁布的政策,也一条条实施着,没有让辛苦白费。暗中寻找李定和萧玉他们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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