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昃也不再事事听她的了,自从他带回了那位林素娉后,每日只知道陪着她,也不管职务,若不是圣上是他舅舅,早就革了他的职。
“公主,世子进宫了。”
“嗯。”难得他还知道处理事务,没有荒废。
安静了许久后,声音极轻的说:“驸马呢?”她现在提及这个人,心中还是难受,生气愤怒。
“驸马…去了赐福苑。”老嬷嬷不忍说了,这两夫妻简直是前世做的孽。
本来黑将军是有喜欢的人的,那女子甚至已经怀孕了,可是被公主横刀割爱,逼着黑将军娶了她。
那女子伤心欲绝,动了胎气,早产了,生下了大世子便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了大世子黑杳一人。
太安公主觉得有些累了,她算计了一辈子,得到了黑煦,可是却并未得到他的心,可是她并不后悔。
而那个孽畜就留在寺中,让他不准回楠胥城。
所以说,不亏是母女,连性子都一模一样,为了得到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黑莞今日没有见到温玉佑,心里难安,尤其是想到他与阮软一起喝了酒,更是心烧难忍,温玉佑一向不与任何女子走得近,而阮软是意外,她有一种不受控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变了,脱离了她的掌控,再也回不来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即使她不要了,也容不得别人指染。
楠胥城的夜里最为美,排排的灯火照亮了整座城,街上人不少,摊贩高声吆喝,人市的喧闹,给这座暗地里风潮涌动的城市添了几分人情味,在此刻显得如此温馨。
阮软此时身上穿了件蓝色襦裙,脸上笑的灿烂,像一只落入凡尘的精灵一般,她手上拿了一小袋的花生糕。
她身边跟的是米米,手上已经拿了好几个小纸袋子了,说上一直叫着:“小姐,等等我。”付了钱马上追上去。
阮软是第一次见这么热闹的街道,而且一男一女很少,在那个世界也有夜市,不过是情侣居多。
“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现在都这么晚了。”米米挡着一个想往阮软这边挤的男子,着急的对她说。
阮软摇摇头,咬了一口手里的花生糕,“米米,你不觉得这种气氛,就很让人开心吗?”
米米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只觉得这里人太多了,挤的吵的她头大,“小姐~”
阮软视若罔闻,她垫了垫脚,伸长了脖子,“米米,前面有画船,我们去看看吧。”
米米根本来不及拒绝,人已经跑了,她无奈的追上去,站在停下来的阮软身边,看着一艘熟悉的画船,上面画满了山水雁木,这是黑昃的船。
阮软眯着眼嘴角噙笑,一副看到猎物的样子,看的米米心里发颤,“小姐,你不会是,知道了世子会来,才特意来的吧?”她觉得搁在以前的小姐身上非常有可能,可是现在…她还以为小姐已经变了呢。
阮软把手中的纸袋子给她,然后行为举止马上端庄了起来,朝前面走去,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她找来的灰石,怎么能让别人拿了好处呢?
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系统不知何时又冒出来,“这是原身找来的。”吐槽道。
阮软神色未变,“现在她的就是我的,我的依旧是我的。”
系统心中不禁吐槽,真是不要脸,他还是要先问清楚她的来意,“你想干什么?”
阮软面带笑意的叫住了刘嫣雨,“我要为那块灰石正名,它的主人是我,是我帮了黑昃。”
系统:也是你让刘嫣雨代替你被黑昃斥骂了一顿。
阮软表示,她不背锅,刘嫣雨想用她的东西去讨好黑昃,那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刘嫣雨此刻并不开心她有些僵硬的走向阮软,“阮姐姐,怎么来了呢?”心里气急了,她好不容易约了世子一起游湖,可是却遇到了阮软。
阮软并没有打扰了别人的觉悟,“我前些日子身体不是很舒服,今日好了些这才出来转转,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嫣雨妹妹。”语气很是真诚。
刘嫣雨也没法直接的赶阮软,只能从黑昃身上下手,“今日世子约我游湖,素娉也会来,阮姐姐可要一起?”她的神色很是担忧,怕阮软伤心。
阮软确实是伤心了,她神色暗了暗,随后释然的道:“既然嫣雨妹妹邀请,我…自然是愿意的。”
刘嫣雨脸上的笑快绷不住了,便侧过脸,挽着阮软一同上船,狠狠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这船上不止有黑昃和林素娉,还有黑莞和肖柠溪,阮软垂下了眼,看来是要撮合黑莞和肖柠溪了。
黑莞看见了阮软,脸色也不是很好,她很在意那日温玉佑和阮软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温玉佑对阮软又是何意。
“阮小姐,怎么也来了?”一开口,便口中带刺一般。
阮软笑的温柔,“我只是听说嫣雨妹妹要来游湖,心里觉得有趣,想着一起罢了,郡主不会不肯带阮软一个吧?”
黑莞看了刘嫣雨一眼,不再说话。
倒是黑昃皱了皱眉,扫了眼阮软,这人又想做什么?他之前没有拒绝她确实是觉得阮软也可以,可是现在他有了林素娉,自然是会离她远些。
她身边的林素娉挽着黑昃,双眼打量着阮软,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阮软与黑昃的事情,她大概是听了些,如今一瞧,这阮小姐倒是真的美极了。
黑昃安抚了拍了拍林素娉的手,“我们进舱内。”
一行人便都进了舱,这空间不小,还有人奏乐,阮软一进去边看向那奏乐的人,他面前放了一个纱屏。
只听这曲子,阮软便知道,这人是温玉佑,没想到温玉佑和肖柠溪都在,那黑莞会怎么做呢?
这舱内不止温玉佑一人,还有一人,便是易祁鑫,他是黑昃拉出来的,本来不想来,可是他在知道阮软在逛夜市后,不知是什么心理,他便也出来了。
阮软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易祁鑫,然后很快的垂下了头,甚怕上面那位看见了她,想起了什么不该想的事。
她很穷,她爹也穷,根本赔不起那件衣裳。
易祁鑫一眼就瞧见了阮软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见她如同见了鬼一般低下头,冷冷一笑,“阮小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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