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远处树林里传来守卫欣喜的呼喊。
“快,快去请师父,少宫主伤得很重。”西二扶着不省人事的阿果,她的手臂,背上都有刀剑划下的伤痕,深深浅浅,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
初玄和拾寺听到呼喊,忙赶过来帮忙。
西二身后跟着数十个疲惫的族人,战斗让他们精疲力尽,但好在死里逃了生,不幸的是那三五个躺倒的,他们已无法行走,无法看见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伤者被抬进了屋里,逝者静静的躺在碧水旁。
越来越多的族人聚集上来,战亡者的家属哭天抢地,抱着去世的亲人痛哭流涕,嘶吼怒骂。
瑜虚从人群中走出来:“寒胥宫的族人们,今天我们遭遇了无妄之灾,是你们,英勇的你们,守住了我们的家园!倒下的兄弟们,我们要永远记住,他们是为了我们而牺牲,他们是我们寒胥宫的英雄,请相信,我们定将继续保护我们的家园,继续替你们战斗!”瑜虚心中明白,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只有尽快重振旗鼓,保存战斗力才能真正的守住这片家园,也能告慰逝者之灵。
那些守在寒胥宫内的老弱妇孺此时成了最起作用的劳力,她们搀扶着家属,安扶着她们的情绪,一切看起来慢慢的在恢复。
“拾寺,我们去看看阿果吧。”
天渐渐暗了下来,一抹霞光装点着这世外桃源,只是,现下没人能有心思感受这样的温柔。
“她怎么样了?”拾寺走到正在写药方的三拒跟前。
“少宫主虽然多处受了剑伤,但都是些皮外伤,没有大碍。而且她也年轻,身体底子也好,修将几日,补补气血,吃些化瘀生肌的药石,就恢复过来了。”
“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拾寺看着初玄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不由得叹道。
“杀。。。杀。”阿果躺在床上,双手在空中挥舞,汗珠儿从发端不住冒出来,脸颊绯红,似有发热失神之兆。
“阿果,阿果,醒一醒!”初玄拖拉着脚步,坐在床边,轻轻摇着说胡话的阿果。
阿果一把抓住初玄的衣袖:“救我,救我,初玄哥哥!”
“没事,不要怕,我在这里。”初玄轻轻拍着阿果的手背,安慰着。
“来了,来了,快给少宫主敷上。”西二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块热毛巾,抵在了阿果发烫的额头上。
三拒师父意味深长的看了西二一眼:“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眼色了!”
西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父,您给少宫主开的方子呢,我去煎药吧!”
“喏,在这里!”三拒将方子递给了他:“用心点,仔细点!”
“知道了!”西二拿着药方一溜烟跑了,师父的话让他感觉臊得慌。
“公子,我去打盆热水,给少宫主换换帕子。”拾寺看着阿果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不落忍。
拾寺端着盆向后厨走去,正欲伸手推开后院门,就听见里面几个妇人窃窃私语。
“要说,那个拾寺真是个扫把星,你说我们在这里平平安安生活了这么多年,怎的她一出现,江怒衡就来了,你看看,这寒胥宫如今都群龙无首了。”说话的人怒气冲冲。
“可不是嘛,没准呀,那拾寺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是江怒衡派来的探子也说不准。”另一人附和道。
“哎,寒胥宫有此一劫,或许早就注定,赤梦流萤既是绝佳武器,也是危险的隐患。这跟旁人并不一定有关,现在又多了一个远道而来的圣姑,寒胥宫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安宁了。”有一稍微年轻点的声音,说的还算冷静客观。
拾寺故意使出很大的力气推门,里面的人闻声,瞬间沉默。
“拾寺姑娘,你来了!”那个年轻的妇人热情的向拾寺打着招呼。
“你们好,我来给少宫主打点水。”拾寺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一脸天真无邪的礼貌微笑。
“来来来,这个锅里是我刚烧开,快给少宫主拿去用吧。”年轻妇人扭动腰肢,拉着拾寺的手来到锅边。
“少宫主怎么样了?”旁边一个穿着褐色粗布衣衫的中年妇人关切问道。
“三拒师父给少宫主瞧过了,少宫主她受了些外伤,并无大碍,修将几日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少宫主吉人自有天相。”中年妇人喃喃自语。
“是呀,吉人自有天相,恶人自有天收。”另外一个妇人语气忿忿。
“桂娥,你说啥呢?”
“李嫂,小良,你们不觉得蹊跷吗,怎么偏偏江怒衡这个时候来犯呢?宫主又怎么会落在他手中呢?”桂娥打量着眼前这个高挑青春的姑娘,神色和语气都充斥着敌意。
“桂娥嫂子,你快少说些吧。”年轻的小良打断了她。
“拾寺姑娘,你别在意,桂娥这个人就是爱浑说,她没有什么恶意。”李嫂替桂娥打着圆场,这倒是让拾寺更加不爽,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桂娥嫂子说的对,此事确实蹊跷,我和初玄公子也很纳闷,莫不是有人走漏了什么风声,桂娥嫂子,听说,您弟弟是负责与五隐人之一银叶联系的线人,他之前可曾听过什么消息?”拾寺以前听西二说过,这个桂娥仗着弟弟和丈夫在寒胥宫有点地位,自视甚高,经常寻滋生事。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桂娥一下子怒了,这是说自己家人不干净嘛?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和您一样,觉得蹊跷而已。”拾寺不卑不亢,漂亮还击。
“你们听听,她一个外人,竟还对我们的事情指手画脚。”桂娥指着拾寺,怒不可揭。
“好了好了,桂娥,少说两句吧,让拾寺快给少宫主把水端过去吧。”李嫂看这架势,唯恐两人吵起来,赶紧插话。
小良倒是向拾寺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快去吧,拾寺,少宫主那边该等急了。”
拾寺被这莫名其妙甩来的锅砸的晕头转向,没好气的端着盆走了。
路上越想越气,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尽心尽力的救宫主救阿果,还被人无缘无故怀疑是奸细,这都是什么事儿嘛!
拾寺生气的踢着地上的石子,可恶,讨厌。
突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抹黑色。
她吓了一跳,猛然抬头,“是你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