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骁躬身行礼,信誓旦旦说道:“原将军放心,我自幼就崇拜那些武学泰斗,也跟随太傅习过五年,早已做好了吃苦的准备,请您不必手软,严格要求,我不会有丝毫埋怨。”
“二少主倒是很有志气呀,今日我们且先练习一点基本功,扎马步,长跑,打桩,各练习一个时辰,您应该都能做到吧?。”
“一个时辰?这怎么做得到?原将军要求也甚严了些。”二少主身旁的小随从诧异极了。
“做不到?”原吉反问道,不屑而又惋惜的摇摇头。
“鸣放,退下去。”程徽骁喝退鸣放。
转头对着原吉,“原将军,我可以做到。”
说完就撩起长袍,立下蹲起马步来,姿势很标准。
只是不知是体重过大还是耐力不够,约摸一炷香的功夫,他的双腿就开始颤抖,脚底下像踩了棉花,晃晃悠悠,想要极力稳住,却还是不能,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
“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坚持不下去了?”原吉在一旁用剑砍掉翠竹横生的枝节,漫不经心的说着。
程徽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双腿有些不听使唤了,根本起不来。
“爹爹,你就让他歇歇吧,看他这么胖,体力肯定不够好。”原以柔不知从那里冒出来,拽住原吉的衣袖,半打趣半恳求。
“不成,才第一日就懈怠,之后怎么坚持,日后又如何成事?”
“既然如此,那以柔就同他一道练,看爹爹你怎么忍心眼睁睁看以柔受苦。”原以柔本想仗着爹爹对她的宠爱,胁迫他降低对程徽骁的要求,但似乎,这一套今日失效了。
“柔儿,你这是故意气爹吗?你愿意站就站着吧,哼!”原吉生气的拂袖而去。
原以柔跑过去扶起程徽骁,待程徽骁站稳后,她也扎起了马步。
偌大的院子里就剩下程徽骁和原以柔两人,晌午刚过,太阳斜挂在天上,毒辣辣的炙烤着大地,两个人被晒的满面红光,汗如雨下。
“原姑娘,你去歇息一会吧,我坚持得了。”
原以柔并没挪动,怯生生天的说:“二少主,我问你,你是因为答应了我比试,才来将军府的吗?”
原以柔面对这位连母亲都要忌惮三分的权贵,不敢再像当日那般强势。
“是也不是,原将军箭术了得,能跟他学习,吃再多苦我也愿意。”其实,程徽骁没有说出最重要的原因,他想来看他的朋友,一眼就认定的朋友。
“可你为何向我隐瞒你的身份?”,原以柔有些生气,但没有表现出来。
“我可没有骗你,你也并未问过我呀,而且,我若不是二少主,也不能这么方便的来将军府,你对吧?”程徽骁有点沾沾自喜。
“对也不对,虽然你是二少主,可以方便地出入将军府,但是,我却不能常与你在一处玩耍。”
“这是为何?”程徽骁紧张焦急的追问,好像原以柔立马就要消失了一样。
“是娘说,少主们身份尊贵,我是个粗野丫头,怕说错话做错事,惹得他们不高兴,回头连累爹娘受责备。”
程徽骁大笑“你放心,我不会生你的气的,我自小没什么朋友,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宫外朋友,我着实喜爱你耿直勇敢的秉性,这与我那些王妹们极为不同,别有一番侠气。”
“那我们说好,你同以柔是朋友,不是君臣,无高低贵贱?”原以柔轻挑烟眉,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你若不信,我可以立字为据。”说着起身站了起来。
可是,现下没有纸笔,这让他有点犯难,他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但见他眉头一皱,又一松,像是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旋即,五官却又更凝结在了一起,这样沉郁了好一会,最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在心里完成了一个极艰难的拉锯赛,喜笑颜开地走到原以柔身边。
“我将我最心爱的玄铁赤羽麒麟送给你,若果真有这样一日,你便它来要挟我,我自会降服,这可比签字据有用多了,怎么样?”
说着程徽骁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挂饰,那是他满月时,王上亲手给他戴上的,是请西域最为能巧的匠人花了七七四十九天锻铸而成,此物不惧水火,可百年不破不朽。
“呀,这物件好生精致,虽然小,但是做工精良,麒麟做展翅凌云状,麒麟的鳞片,赤羽棱角分明,栩栩如生。”原以柔拿着这个新鲜玩具,爱不释手,丝毫没有留意程徽骁刚才的万般纠结。
“既然你将这么贵重的物品交于我,我暂且相信你的话啦!只是我没有如此珍贵的东西与你交换。”原以柔面露难色,歪着脑袋仔细琢磨。
“有了,以前爹爹给了我一个玉坠,那是我最最喜欢的饰品了,虽然不及你的贵重,但是在我心里的分量丝毫不比你的轻。你等着,我去拿给你。”原以柔轻快的跑开了,程徽骁满眼温柔的望着她的背影。
不一会,原以柔拿着一把折扇过来了,扇子上吊着一个翠色花坠。
“这个就是你的了!你不可摔破损坏它,待有一日,你想要回你的麒麟,便要用完好无损的紫阳花坠与我来换!”原以柔把扇子连同坠子塞进他手上。
而后笑眯眯的说:“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了。”
“哥们儿?!”程徽骁诧异了一下,堂堂的司马将军独女,王城数得上号的千金大小姐,竟然真当自己是位小公子了!
那日,对程徽骁而言是极苦又极甜的,三个时辰的训练让他的四肢酸痛了多日,可是,灿烂千阳下,原以柔眯眼的微笑却胜过了阳光,胜过了酸痛,这让他在往后的时光里有了对抗苦难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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