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韩梓馨仿若回光返照,苍白如纸的鹅蛋俏脸瞬间涌上血色,无神美眸流光溢彩,一扫先前颓丧之色,仿佛画里的人儿转眼间活了过来一般。
“快,快说来听听!”韩梓馨急忙催促。
那丫鬟也跟着手舞足蹈,樱桃小嘴如打开的话匣子,双手不时地比划。
今日上午,县里来了个外地的生意人,听闻古家正四处打听那噬灵涎的解药,便主动找上了这丫鬟,说是手里恰好还剩下一枚解毒丹,不过非得古家的主母私下与其密谈协商,留了联系的法子,声称此交易必须保密,非她韩梓馨一人做主不可。
韩梓馨听罢,疑窦顿生。这人好生奇怪,若只是做生意,哪还有挑人的道理,卖谁不是卖。难不成其他人去,这钱就不赚啦?
况且她确定不认得此人,平生从未有过交集,可为何挑中的卖主偏偏是她?
韩梓馨蹙眉思量了一番,心中愈发肯定,此事八成是冲着她去的,若说有什么阴谋,也摆明了这是阳谋,情知那宝贝儿子便是自己的命根子,恐怕这是唯一的希望,想拒绝都难。
“明日我便去会会他,就照那人说的做,你暂且不要声张。无事就先下去吧。”打发走了丫鬟,韩梓馨深深叹了口气,青葱玉指揉了揉额角,她只祈祷那人能拿的出真正的解药,至于价格,只要不得寸进尺,一切都好商量。
待到第五日,与丈夫打了声招呼,撒了个小谎,韩梓馨早早出了门,一路东转西拐,见四下无人,便取出一件大黑袍套上,戴上一顶遮面的斗笠,直奔约定好的地点而去……
半个时辰后,韩梓馨已然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还是那身打扮,只不过面纱之下,娇艳绝美的俏脸愁云惨淡,一双柔荑紧攥,指节捏得发白。
原本惊涛骇浪的心湖渐渐平静,起初离去时的怒火已然平息,此时剩下的,唯有六神无主,失魂落魄。
一边是对夫君的忠贞,一边是自己的儿子性命攸关,两边都无法割舍,可两边都是地狱深渊,无论往哪边走,她都觉生无可恋。
那生意人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在韩梓馨临走之际,依然留了两句话:“好好考虑吧,第七日封印失效前,我会一直在此地恭候夫人与小少爷的大驾。记住,你儿子的命现在可掌握在你的手中,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
回到自己的小楼卧室,韩梓馨便再未与外界往来。此后这一整日,皆是心绪不宁,除了自个儿的心事,竟另觉将有大事发生,终日惶惶。
古星河中途也曾来过,追问之下,却不得其果,只说是因封印失效之日将近,念子心切,终成了心病魔障。
不仅是韩梓馨,这一整日下来,古晖亦是精神恍惚,魂不守舍,心如鹿撞,坐立难安,总觉大事临头。自从那日得知自己突逢劫难,一连五日来,他便不曾出过这后院小楼。
直到今日,脑海不时传来阵阵诡异的波动,隐隐作痛,一股让人心生惊惧的深邃气息传遍全身,似是患了寒症,又得了热症,还有些惊症惧症,好不难受,他这才忽觉自己似乎大限将至,时日无多。
四仰八叉地躺回自己的小床,古晖深深叹了口气,双目渐渐失神,眼神游离,思绪飘忽,心头一股无力感挥之不去。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产生对强大实力的渴望了……
时光飞逝,日落西沉,暮色将起。
世外之地,青峰之巅。险峰嶙峋,竹影幽幽。
待近处看,竟有一群身穿道袍的隐修者正围坐一处,闭目养神,也不说话,只偶尔睁眼抬首,眼中皆闪过一抹精光,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当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尽敛,漆黑的无边夜幕中却忽的生出一抹光亮,宛若朝晖,紧接着——一,二,三……九,在这深沉的夜幕里,竟是陆续蹿出了九个“月亮”!
只见这九个明晦各异,大小迥然,似日非日,似月非月的白玉盘呈一字排开之势,隐约连成一条曲折的涟漪波痕。
而原本是黑夜的苍穹转而又变得明亮起来,如拂晓晨曦。
无尽大地开始冒起蒸腾的白气,氤氲朦胧,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奇观异景如百花齐放,争先恐后地涌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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