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听着大臣们在朝堂上的弹劾之词,不禁从偏殿出来,群臣看到女子旁听后,当即摇头。
秦梦瞧着大臣们迂腐的模样,不禁问:“各位大人,你们是觉得我大长公主不配坐于偏殿旁听,亦或是对圣上旨意有何猜忌?”
大臣们纷纷互相看着对方,谁都不敢说话,唯独纪实站了出来,纪实进谏:“禀圣上,您还在盛年,不必如此急着定太子之位,我朝便没有女子为帝的先例。”
“纪大人是何意?”秦梦站在圣上身侧,笑着:“纪大人是对女子有什么误解?”
“民间有话说,女子,为母则刚强也。”
“就是说女子做了母亲,就会变得护子,刚硬起来,和男子不差分毫。”
“今天我们不说女子做母亲后如何,我单说女子,女子对于家庭的贡献,绝不仅限于开枝散叶,女子成家前要学会管家之道,也就是管理小家的技巧,女子成家后除了相夫教子还要考虑每日的吃食如何搭配,每日的服装如何搭配,每日孩子的功课,丈夫在外的交际礼品,如何回礼,又如何送礼。”
“除此外,各位夫人之间也有交际,如何在夫人们中间显得我过的比较好也是一门学问。”
“换句话说,女子在家庭中有着不可缺少的位置,这些说的是书香门第、官宦子弟以及皇室子女,而民间的百姓呢?”
“女子十三学织布,十四就要到街上去卖布,甚至有的女子还要在街上卖茶点。”
“也有江湖女侠,为了行侠仗义,在民间劫富济贫,也有参军入伍的,前朝曾有一位女将军在敌军来犯时战无不胜,在被俘时,以身殉国,绝不遭人侮辱。”
“女子尚且有男子的气节和胸怀,纪大人为何觉得女子不能独撑一片天?我心自有雄心万丈,为何不能因地适宜?”
秦梦目光凌然的看着纪实。
纪实也丝毫不服软的看着圣上:“求圣上独断。”
秦梦转身看着圣上:“父皇,儿臣觉得女子和男子除了性别之外,并无不同之处,若非要论,只能说是力气稍比男子小了些、家庭分担比男子多了些,但是近几年民间常有穷书生做赘婿的,难道没有人因此嘲笑过他们吗?”
“人生有太多的不可比性,我们做好自己不是更好吗?正如纪大人所说,皇太子之位并不是人人可坐,可不代表女子没有治国之道。”
“如果选太子选男不选贤,视为对国家百姓的不尊重。”
秦梦抬眼看着纪实:“莫不是纪大人觉得自己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好高骛远可不是好事。”
秦梦的话让纪实语塞,圣上见一向能言善辩的纪实都如此,便也就跟着笑笑:“纪大人,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被一女子辩的回不上话。”
纪实跪下:“臣惶恐。”
圣上笑着:“哈哈哈,此事朕觉得再考虑一下未尝不可,不过朕也认同长公主所言,天子选贤最重要。”
纪实看着长公主,眼底带着愤怒,原本他可以在圣上选不出太子人选的时候,进谏几个远房的侄子给圣上,如此这江山便掌握在他的手上,如今被秦梦这样破坏,怕是很难谏言了。
下朝后,圣上留下秦梦,秦梦安静的看着圣上。
圣上也看着秦梦:“刚才不是和纪大人对答的侃侃而谈吗?怎么剩下我们父女二人就不说话了?”
“儿臣觉得,昨日抢婚已然是罔顾了祖宗礼法,被大臣们弹劾是情理之中,他们已经被一套固定的规矩固定住了,而儿臣却是盛开在民间的野花,有着超乎他们的勇敢。”秦梦低着头:“所以儿臣觉得自己没错,从他们的角度出发他们也没错。”
秦梦的话倒是出乎了圣上的意料,圣上还以为秦梦会哭着解释自己只是太爱张献了。
秦梦看圣上没说话,笑着:“一个女子勇敢的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是一件难得的事情,想就要大声的说出来,而不是扭捏的错过。”
秦梦跪在地上:“儿臣有忤逆之罪,请陛下惩罚。”
圣上大声笑着:“哈哈哈,好了好了,你起来吧,朕一早就看出你这朵花在温室里也是最独特的。”
“皇后之事,朕...”
圣上犹豫的时候,秦梦笑着:“父皇觉得如何安置好便如何安置吧,如今朝廷需要皇后的家族势力,您便是为了百姓也不能处置皇后。”
“我母亲虽然含冤被害,但是她临走前心里还是揣着对您的爱,所以她也不会怪罪您的。”秦梦以退为进,惹得皇上更是愧疚,于是便说:“张献在驿馆滥杀无辜的事情朕听说了,朕派人下去,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秦梦低着头没说话,便退了下去。
小鼓扶着张献才到瑶山山庄,一群弟子们围过来:“鼓姨,你回来了?”
小鼓嗯了声:“你们快去准备一间房,给盟主备着。”
“盟主来了?那师父什么时候回?梁君和子琪又走了。”一个弟子问道。
小鼓笑着:“我也不知道,先去备房。”
张献前脚才住下一夜,魏玄就和一众讨伐的人能到了瑶山山下。
魏玄建议:“明日一早诸位便可到山庄抗议,届时待张献出来,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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