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人打扰,白顾慈便安安静静地喝完粥,便回了住的地方。
那是佣人挑剩下的地方,背阴,又处在低层,因此房间里总是阴寒潮湿。
白顾慈进屋后并没有开灯,只是锁紧门窗,掩上厚重的黑色窗帘,只有此刻她整个人才会放松下来,就和以往一样。
接着便续了一缸的热水,脱掉沾满灰尘脏污的衣物,蜷缩着身子,将自己沉在温暖的小浴缸里。
“阿慈……大大……醒醒,你泡了太久,会感冒的,大大……醒一醒,大大。”
“宝贝儿,几点了?”白顾慈还没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6点21分53秒。”
白顾慈挣扎着醒过来,披了件干净的长布,懒得擦一下水珠,便紧紧裹着被子,直直地躺在了床上。
“大大,会感冒的,还是要吹干头发的。”零满是关心地提醒道。
“嗯。”白顾慈应了一声,并未真的起身。
见劝告无果,零突然“现身”,还是初见时的少年模样,它仿佛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的样子,很快翻出来老古董吹风机,贴心设定好适宜的温度,动作十分温柔地吹干了白顾慈的头发,用手指一点点梳理通顺。
两两无言,双方像是获得了无声的和解。
“喝了,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零端起一杯早就不知道温了多少次的牛奶放到白顾慈面前,漆黑的双眸沉沉地看着白顾慈。
白顾慈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零几秒,便十分配合地张开小嘴,零便轻轻托着她的头,一点一点地喂着,十分耐心。
早些时间吃的粥已经消化完了,此时喝下的热牛奶恰到好处,温暖了整个身心。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心,你要永远地幸福下去。”和我一起。
“你是谁?”白顾慈此刻将所有的违和感想清楚,刚才的零和现在的零有些差别,面前的零很可能并不是真正的零,若真如此,那此人的权限能力定是远高于真正的零,这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不过还好,他对我并无恶意。
“你现在身体弱,要好好吃东西,多多休息,”零满是爱怜地温柔说道,“睡吧,一切都在梦里,以后的日子要照顾好自己,我的爱……”
还没听清楚后面的话,白顾慈便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挣扎着睁开眼睛,眼皮还是紧紧地合起来。
……
这是一个伤心的梦。
我虽不在其中,可是心疼得厉害。
梦里的主角是原以为和自己仅有两面之缘的江隐,那个江家大少爷。
我看到了他的“一生”。
原来,我们相见不止两次,原来我们如此完美地生生错过彼此的生活,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大手强势地拨开了我们之间的线。
我看着他一点点天真无忧地长大,可是在大人们虚伪狡诈的世界里不断失去,不断受伤,直到他学会如果示弱妥协,终是得了片刻喘息时间。
我们的命运如此相似。
在发生这场意外之久,他一直在查清事实,原来真的有真凶存在,就是那个失踪的男人。
他替我让那个男人获得应有的惩罚,我本该笑,可是看着他如痴如魔的样子,我的心好痛,他是因为我如此,我又好开心。
我看见他远离了所有人,爱他的,恨他的,伤他的,妒他的,护他的,他的余生只有一个轮椅,一个玉质白色兔子相伴。
他于三十九岁那年,在他远离争端许久后的一个和往常没有不同的夜晚,悄悄地放了一把火,静静地离去。
“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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