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满意的答案,温软玉重新站到男子面前,“现在能证明钱袋子是我的了吗?”
男子脸色不好看:“姑娘仅凭身上穿的衣服是江南锦就说这个钱袋子就是姑娘的,未免太过牵强了吧,再说,这明明就是姑娘从我身上取走的,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温软玉诧异:“原来你也知道仅凭我的衣服料子是江南锦就说这个钱袋子是我的过于牵强,那方才公子不也是凭着自己有江南锦的衣服就说这钱袋子是自己的?”
“其次,我说我有江南锦,我立马就能证明,公子说公子有江南锦,为何不见公子将江南锦的衣服拿出来?”
“江南锦是我家中贤妻所制,在下很是爱惜,所以今天不曾穿出来。”
“是舍不得穿,还是本来就没有,这全凭公子一张嘴说,恐怕不能服众吧?”
男子脸色难看,盯着看了温软玉半响。
就在温软玉暗中警惕的时候,男子突然一笑,像是无奈,“我说姑娘,你跟你身边这位小娘子不会是一伙儿,专门来骗银子的吧?”
温软玉:“……我穿着江南锦来骗你钱?这袋子里的钱还买不了一匹江南锦吧?”
温软玉露出怀疑的神色:“还是说,公子也仅仅是认得江南锦而已,却不知道江南锦的价格?”
男子脸色一变,随后正色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还请姑娘不要胡搅蛮缠,将从我身上拿走的钱袋子还给我。”
男子加重了“从我身上拿走”几个字。
“急什么?”温软玉将手中的钱袋子往上抛了抛又重新接住,“虽然说这钱袋子是从你身上拿的,但谁能证明它一开始就是在你身上的呢?”
男子:“……你到底想如何?”
“简单啊,你要是能证明这个钱袋子是你的,我自然就会把它交给你。”在男子开口之前,温软玉先一步打断他:“别拿你之前你妻子用边角料给你缝制这个钱袋子那套来忽悠我,如果这也能站得住脚,那我的衣服还是江南锦呢,我说这钱袋子是我的,你服不服?”
男子:“……”
自然是不服的。
男子将目光转向周围的百姓,发现周围的百姓不再像刚才那样压倒性地支持他,反而更相信这个跳出来坏他好事的姑娘。
毕竟这位姑娘一看通身的气派,就觉得跟他们不是一类人。
如果说他像是有些家底的有钱人,这位姑娘,则是钟鸣鼎食之家娇养出来的勋贵之人。
往那一站,就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和高贵,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自己与她的差距。
也因为这种差距,也更能让人生出信服的念头。
男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温软玉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女子,“既然这位公子说不出其它所以然来,不如这位小娘子先说说,你为什么说这个钱袋子是你的?”
女子看向温软玉,看到温软玉鼓励的眼神,原本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开始缓缓道出前因后果。
“我本不是京城人士,来京城是为了寻我夫君的,我还有个弟弟,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我们身上的银子在来的路上用得差不多了,我便打算将自己的一些首饰拿去典当给弟弟看病看病抓药。”说到生病的弟弟,女子忍不住落下眼泪,随手擦了擦,继续道:“我才把所有的首饰当完,从当铺从来,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位公子就突然撞了我一下,我下意识地摸像腰间的钱袋子,发现钱袋子不见了,而这位公子手上就拿着我的钱袋子!”
女子又瞪向男子,“我让他把钱袋子还给我,他非说是他的,还叫来周围的百姓给他作证,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证据,最后反倒成了我要讹他的钱!”
温软玉点头,示意她明白了,重新看向男子:“不知道这位公子想好怎么说了吗?”
男子自然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梗着脖子,“这钱袋子就是我的,你们就是合伙来骗我的钱!”
说着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老天爷啊,你快看看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姑娘合起伙来骗我这个可怜人的钱啦!”
“唉?”温软玉歪了歪头,走到男子面前,踢了踢男子:“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当众耍泼呢?你以为你这样,这钱就是你的了?”
温软玉看向周围的百姓,“方才这位小娘子说她今天去了当铺典当首饰,我观这银子并不少,想必这位小娘子当掉的东西并不少,当铺的掌柜伙计肯定见过这位小娘子,没准也见过这个钱袋子,不知道小娘子敢不敢去当铺求证?”
女子点头:“自然是不惧的。”
温软玉又看向地上的男子:“那这位公子呢?”
男子站起来,义正辞严:“我自然也是不惧的!”
也许是男子太过镇定,温软玉不由怀疑了一下自己的判断。
难道她真的看走了眼冤枉了这位公子?
不等温软玉怀疑的目光转投女子,余光瞥见方才还一身正气无所畏惧的男子扒开人群就跑。
温软玉:“……”
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在温软玉想要追上去的时候,逃跑的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先是整个身体离地往前扑,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听得温软玉都替他疼。
男子不知道是谁绊了他一跤,但是他也没空找出幕后黑脚,赶紧爬起来继续跑。
只是爬到一半,就感觉一只脚压在他背上,将他重新压回去,没有防备的男子重新趴回去,脸砸在地面上。
男子:“……”
过分了啊!脸好疼的知不知道?
温软玉一只脚压着男子:“跑啊,你怎么不继续跑?”
说完觉得不对劲,回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话,怎么就那么像那些话本子里反派的台词?
温软玉磨了磨牙,重新用力压住男子,重新说了新台词:“你倒是跑啊?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被压得差点吐血的男子:“……”
马哒这女的什么毛病?士可杀不可辱!我……我忍!
温软玉才压住男子,还想说一些正义之士抓到反派时候会说的台词,就见一对金吾卫出现了。
带头的还是老熟人,温软玉的同胞弟弟,温兆和。
温兆和让手下的人将地上的男子捉起来,又公事公办地朝温软玉道:“方才顾先生去金吾卫报案,烦请这位姑娘还有这位小娘子随我等去金吾卫将事情说个清楚。”
温软玉眨了眨眼睛,“好呀。”
这时,顾络纾也重新回到温软玉身边。
温软玉见温兆和走在前面没注意她这边,靠近顾络纾,悄声道:“刚才络纾那一脚,绊得正事时候。”
顾络纾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温软玉等着跟着金吾卫离开,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茶楼二楼的一个窗口坐着一个男子,将方才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这好像是镇远侯府的小姐。”三皇子对面还坐着一个人,是皇后的侄子,也是三皇子的表弟,郭庆和。
郭庆和望着温软玉的背影,“镇远侯府的小姐,倒是合适的正妃人选,只是这性子不太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大街上与男子起冲突,啧啧。”
郭庆和摇了摇头。
三皇子想起方才温软玉自信张扬的神色,有片刻恍惚,随后在郭庆和狐疑的眼神中收回思绪,垂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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