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好不容易正经一回的萧凌儿被长生的话又给逗乐起来,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着实忍不住伸手又揉了揉他的脸蛋,“好好,我相信你,走吧,我们去寻一个县城小些还不是梅家旗下的药房,我相信他们那儿,应该需要我们的草药。”
虽然如果以后生意做大了,县城就这么大,难免还是会有碰到梅家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能避多远便避多远吧。
“嗯嗯。”长生笑咪起了一双月牙眼,乖乖地背起了药筐,带着萧凌儿离开了百草堂。
这步伐刚刚迈着,不小心被一旁精锈锦衣脚步匆匆的男人蹭着。那男人却也眼神都不往着这边望,拍了拍衣袖,只三步当作两步地直接朝着百草堂而去,进了药房径直上了二楼的小屋,也不等里头的人站起来,直接开了口,“梅承安真醒了?”
“二少爷?”那管事的姜睿起了身,慌慌张张地朝外头张望了几眼便是关了门,才好生地回了话。“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就不能来了?”梅永新一撇袖子,十分不耐烦地坐到了一旁,连水都懒得接,“我这到底是梅家的二少爷还是打杂的,他梅承安醒不来的时候,就找我顾着一些生意。他这一醒来,我连百草堂都不能来了吗?”
“小的……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姜睿慌忙摆了摆手,“大少爷是昨日里醒的,听说醒来身体状态还算不错,昨夜里几家的账本都往他房间送去了。没想到算命的话还真灵,那冲喜的嫁进来没多久呢,大少爷就醒了。”
“晦气女人!”梅永新牙齿都咬了起来,忿忿骂了一句,“好不容易有让我能接触到临县生意的机会,他这醒来的,还真是时候。”
不仅如此,一醒过来就开始过问账本,明摆着在生意上头的事,他是一点都不打算让自己碰到了。
“二少爷消消气,毕竟如今梅家上下管事的还是大少爷,有些事情咱们还是忍一忍。”
“忍?”梅永新冷哼一声,这只听说过儿子熬死老子的,如今到他身上,竟然还有做弟熬死做兄的,这不天大的笑话嘛。也不知道老太太到底喜欢梅承安哪一点,那些个大生意都交给他处理。
他自问不比梅承安差,可是老太太交到他手上的,都是那些个小得都拿不出手的生意跟那些个偏远的小药房,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姜睿却是真不明白梅永新这心思,他们都觉得,梅家虽然三个儿子,可大少爷梅承安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归西的病秧子,三少爷又年幼不懂事。就算梅老太太再喜欢大少爷,梅家的家产一样还是早晚会落到二少爷手上,又何必非得急着这么一下呢。
但也没办法,自家的主子自家哄着,姜睿还是低声下气了些,“二少爷别急,您看这次大少爷出了事,老太太还是很愿意将梅家的事情交给二少爷的,咱们只需等等便是。”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等这个字。”梅永新站起了身,“还有你也是的,我这么扶着你,你到现在还只是个管事,百草堂账房掌柜都是梅承安的人,你也不知道长进长进。”
“我……”
“好了好了。”梅永新摆了摆手,“继续给我盯着梅承安手上的那些生意,他这几天昏睡一定有什么顾及不到的地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向我汇报。”
“是。”
“还有我娘那边,你也派人知会一声,这周秀宁什么事都不管那是人家坐着梅家正夫人的位置,她就不能把嘴放甜一点找机会哄哄老太太,要拿到老太太手上的金钥匙也总得我有机会摸到才是。”
“是是,小的知道了。”
梅永新说罢,抬脚离开了管事房。
有些事情不是他等不了,可这等的期限到底是多少。
当初梅承安病重,先跟着父亲管理药房的人是他,先接触生意的人也是他,他自问没做出任何纰漏。可是父亲去世,老太太捏着梅家大权死活都不松手,梅承安稍微好转一些她却二话不说连金钥匙都能给出来。
难道,就因为梅承安是梅家的嫡子吗?
梅永新不甘心,他想着都忍不住捏起了拳头。都说梅承安活不过二十二岁,所有人都让他等,但还有整整五年,五年的变数太大了,万一到时候他又像这一次一样闯过鬼门关了,难道五年又让他等五年吗?
不!他不能再一味得等下去了。
这次梅承安差点去了阎王殿,老太太身体也抱恙,才好不容易愿意让他代替处理临县和百草堂的账本,所以只要梅承安不行,他就是有机会的。
梅承安啊梅承安,为什么……你就不能一直睡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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