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的事,宁北晟一直表现得淡然冷漠,即便是在她的葬礼上,他也只是礼貌地走完流程,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这些年,除了苏兰的好友惠明,就再也没有人跟他提起过妈妈,他也一直假装并不在意。
现在与徐恋恋说起,即便是这样简单的诉说,都仿佛让他舒了一口气,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妈妈的事压在他心里,是那么的沉重。
他的手指划过徐恋恋的裸背,细腻如凝脂,他感觉被她体内的某种力量慢慢治愈。
她微微坐起身,腰背的线条绮丽,黑色卷发从她背上披散下来。
她整个人在月光里,像晚间清洌溪水里温润透亮的鹅暖石,可爱又温馨。
她看他的眼神里淌着脉脉柔情。
“北晟,我想你妈妈的离开,带走了你本该拥有的母爱,也带走了你对感情的一部分信任,”她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里,与他十指交握,“也许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但可不可以请你试着相信我,你不需要派人监视我,只需要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绝不会伤害你。”
“相信你之后呢?”宁北晟忍不住摸她可爱的脸,“一百天到了,你还是要离开我。”
徐恋恋垂目,细密的睫毛抚过他的指尖,她没想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会那么倾注得那么快,已经让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离开他的勇气。
“我们即便不是恋人了,我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你可以信赖的朋友,如果你还愿意接受我的话。”
她眼里满是真诚,但他一点都不觉得,他们分手后还可以做什么普通朋友。
“你太天真了,你和我之间,没有‘朋友’这个选项,”他托着她的后脑,用吻封住她的唇,“你要么做一个陌生人,要么就只能做我的女人。”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宁北晟嘴上没有答应徐恋恋的提议,实际上真的把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都撤走了。
徐恋恋毫不知情,她也全然不在意,反正她的生活简单,除了工作,就是宁北晟,无暇顾及其他。
这天,她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文件里突然掉落一只信封,信封没什么特别标记。
她也忘了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拆开来查看,却惊觉,她打开了自己避之不及的潘多拉的盒子。
信封里是从一张新闻剪报,纸张陈旧劣质,像是从一张年代久远的娱乐小报上剪下的资讯信息。
信息内容是一则婚讯,红色刺目的大标题上写着“宁氏少东疑似订婚?与白家千金交往5年,婚讯揭秘!”
徐恋恋的心微微隐痛,他记得陆泽给她信封时说,这是他高价买来的财团内部信息,陆泽不可能花钱买一则不实的财团花边新闻,他会这么做,只可能是,这条婚讯是真的。
简报上的照片像是在某个酒会上偷拍的,高挑的短发碧眼少女,仪态端庄地挽着宁北晟的手臂,眼中含笑地注视着身旁的男人,这个眼神骗不了人,那是看着心爱的人才会有的神色。而宁北晟在照片上只有一个侧影,看不出他的神情。
徐恋恋默默看完文章,里面极力吹捧这桩婚事是多么的门当户对,宁北晟和白晴薇是多么的郎才女貌,他们5年的恋情是多么的甜蜜美好。
按这篇资讯发布的时间推算,到现在,宁北晟和白晴薇应该已经交往了十年。
但这一个多月以来,徐恋恋从来没听宁北晟提到过这个人,他日夜与她耳鬓厮磨,全然不像有其他女人的样子。
也许他们,就像是宁北晟的父母一样,不过是一场没有爱情的联姻。
徐恋恋打开浏览器,在搜索引擎上搜索白晴薇,瞬间跳出上百条资讯。
海外金融大鳄白氏财团的掌上明珠,四国混血美女,小提琴演奏家,每年举办多次义演,为战乱国家的儿童福利机构筹资,去年已开始打理家族产业……
电脑屏幕上,白晴薇演奏小提琴的照片占了满屏。
她就像是花园里最尊贵高雅的白玫瑰,肤白貌美,五官精致,身姿修长,气质高贵,身价不菲。
徐恋恋觉得自己和她相比,就像是墙角的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一样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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