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要去面见家主,做人就要言而有信,休息够了,元初就大摇大摆的出了校门,看门的守卫根本就懒得管她,这兴许是好事,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灼凰的本家,兰格族地。
“防御阵法?连这种东西都搬出来了,有点意思。”
元初站在族地侧门,看着那层透明的屏障,乐了,她绕着屏障走了半圈,变紫的眼睛窥见了阵法的一个小角落,随即,整个法阵的图案迅速的在她的脑海里构建出来。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调动元素在自己身上画了一个反向法阵,然后迈开腿,像散步一样若无其事的穿过了屏障。
“这样的阵法还想拦得住我?都是我们玩剩下的了。”元素散去,元初回头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魔法阵,“哪天我闲着无聊给你们改改,这族地里头兴许一个都出不去,哎,想想还挺刺激的。”
然而护族阵法在其他人眼里可和元初不一样,这种从上古遗留下来的、几乎快要失传了的大型法阵一般要花大价钱请阵术师布置,一旦成型了,具有相当强的防护和辨认功能,除了暴力拆除几乎无法可解,有了它,几乎不需要布置守卫,这是大多数人眼中最为安全的保护机制,只有少数的大家族才有钱布置这种东西。
但元初几乎视其为无物,这阵法对于她来说属于随便就能进入的摆设,很省事,人类在战斗和制造上进步了不少,这种魔法阵反而依葫芦画瓢的按照古书照搬,没有做出什么大的改动,而几乎这世界上所有的魔法阵都装在了创世神的脑子里,找出应对的法子也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
早就已经玩烂了的东西,实在是激不起人的兴趣。
或许是对护族阵法过于自信,也或许是对于本家实力过于自信,夜晚族地里的防御有些松懈,她一路不闪不避、坦坦荡荡的朝着主宅去,竟然也没人看到。
人刚到主宅的门口,里面的声音便先一步传了出来。
“你都不替你的女儿做主吗,月儿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哭了这么久你都不心疼?你怎么不想想看,那废物现在已经敢出手打月儿了,这样下去,以后还了得?你还在犹豫什么?!”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元初敲门的手顿了顿,冷笑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我打她就打她了,她骂我、我难道还要听着?”
挑眉看了看那女人,又看了看在一旁哭着的灼月和端坐在那里的家主,她环臂靠在门旁,“在讨论我吧,我来了。”
“灼凰!”讲话的女人站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狗娘养的小畜生,我就知道那个贱人的孩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丢人现眼不说,竟然连你姐姐都打,我看你是要反了天......”
“反天?”这话倒是给她逗乐了,“行啊,我兴许做得到,怎么,你想看?翻过来还是翻过去?”
“你这小畜生说什么?”
那女人气的浑身哆嗦,“身为兰格家族的人,如此不守规矩,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神都不敢这样放肆!”
元初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她笑出声,“家主夫人讲话真有气势,我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要是我真的是神怎么办?你这话说出口,是不是得跪下给我磕两个头啊?要那种砰砰带响的。”
“你!”女人声音都抖了,“你怎么敢?”
“华月,灼凰,都退下。”一旁的家主开口,厉声呵斥道,“这里不是你们二人撒野的地方。”
女人还想说什么,在家主的瞪视下,不甘心的瞪了元初一眼,退了几步。
“家主大人。”元初这时候也算是消了气,冷静了下来,对方既然愿意给面子,她便收束了自己的随意,“灼凰前来拜见家主。”
“爸爸,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公道,这次的学院排名比赛我就不参加了!”见事态发展不对,灼月便站起身边哭边道,“连这种废物都能欺负我,我也没脸去参加比赛了。”
家主闻言微微动容,他用带有压迫力的锐利目光看向元初,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我不需要解释,她骂我,我打她,人之常情,我还觉得下手轻了。”她平静回答,“有些事情我反而需要一个解释,我至少也算是卡密家的未婚妻,即使只是简单的约定,但现在既然婚约未废,我便是半个卡密家的人,在婚约完成或取消之前,我至少不该在本家出事——但现在呢?我中了三年的毒,却根本没有人发现?”
她笑了笑,回视家主的眼神比他更加锐利,声音徒然一冷,“这毒不仅能让人性情大改、变得唯唯诺诺,而且还能让人迅速虚弱、实力倒退,你说说看,家主,如果我死于这种毒,你要怎么和卡密家交代?又怎么保得住家族的脸面?”
灼月闻言忽然身体颤抖了一瞬,家主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站起来,道:“你在说什么?!”
“今日里遇到贵人替我解开一部分的毒,我这才神志清醒的站在这里和你们讲话,兴许你们见惯了我懦弱的样子,但我可能要提醒你们一下,还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么?”她冷冷道,“我以前也是惊才艳艳的天才,努力刻苦,论骄傲从不输给谁,你们不会觉得,仅仅因为体质不行,我就会垂头丧气,甘心给人做狗?”
“家主大人,以家主之位为报酬、临死前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你的上任家主,定然不会知道你竟对他的女儿如此之好,连她被人暗害都不知情,想必以后若是你们见了面,他一定会有很多话同你说吧。”
“住口!”家主激动的上前,却被元初提前躲开,他面容扭曲了一会儿,慢慢冷静下来,道,“灼凰,我会查明此事,但学院排名比赛近在眼前,若是月儿闹了别扭不愿参赛,对家族的影响也十分重大......”
“我没必要惯着她,而且,她去了也无非是挨打。”
站在门口的人又环起双臂,“要是连我这种知名废物都能欺负她,她确实没脸去。”
“贱人,你说什么?!”灼月站起来,双目眦裂。
“不然你证明给我看?”她也笑了笑回答道,“这次大比我也参加,咱们看看,谁才是丢人的那个。”
“就凭你?”
“当然。”元初哈哈大笑,“就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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