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忙道:“这七姑娘好大的气性,回去看了她姨娘,也不知怎么的,就要打要杀,老爷您看看,常嬷嬷被她打成什么样子了?”
顾垣和商重山一看,院子中间果然趴着一个老妇,头发披散,满面青肿,躺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倒的确像是被人下了死手打的。
顾垣没说话,商重山先看着商末末问道:“真是你做的?”
商末末一点头:“是。”
“你这是干什么?几个月回家一次,不好拜见嫡母、尽尽孝道,怎么反倒打起人来了?”商重山道。
商末末倒也不怕,梗着脖子:“她打我姨娘。”
“打你姨娘?”
商重山眉头一皱,秦氏苛待妾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她是郡主,又给他生了一儿两女,且都很优秀,尤其是那个儿子商恒远,是以秦氏的位置坐得很稳。
商重山为了家庭和谐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里的庶子庶女也被秦氏收拾得老实,只要不闹得太过分,他都不会说什么。
可是今天商末末非要打破这个平衡,商重山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正迟疑之际,商惋闵从外头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惊了一跳,“谁那么大胆子?”
秦氏能在商家这么作威作福是有道理的,她的儿子商恒远,不过二十三岁就接了商重山的班,戍守边关,军功卓卓,乃是从三品将军。
她的女儿商芜夕自不必说,艳冠上京,温婉善良,而此时眼前的商惋闵是秦氏的次女,与商末末同年。
商惋闵虽名气不如她姐姐大,但也是秦氏精心培养,年纪轻轻容貌已是不俗,在上京也有了几分“才女”的名声。
秦氏专门为商惋闵请了位老师,专教她琴艺、书画,还有礼仪规矩,此刻商惋闵正上着课呢,就有好事者去找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商惋闵哪能坐得住?马不停蹄地赶来,刚好就撞上了这一幕。
商惋闵年岁毕竟小,不如她姐姐沉得住气,看着这一幕便道:“商末末,你胆肥了?一个庶女竟在嫡母的院子里撒起野来了,你从哪里学的规矩?”
商末末看着商惋闵,挑了挑眉:“你说呢?”
这可不是显而易见吗?
商惋闵见惯了商末末软弱的样子,乍然被她这般蛮横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没关系,她一个庶女,还能收拾不了她?
于是道:“你胡说,我们商家可从来没有教过这样的规矩,同样是商家出来的,怎么二姐姐那般得体大方,就你跟泼妇似的?”
说罢看着商重山撒娇似的口吻:“爹,这次你可要做主啊。”
“她一个庶女,如今敢欺负到嫡母头上了,若是不重罚,岂不是打了爹你的脸?”
“可是大娘子先打了我姨娘。”此时商澈远道。
“呵。”商惋闵冷笑了一声。
这个她才学了:“大昱有律法,妻责妾,只要不打伤、打残,便是无罪,妾打妻,杖九十。
而且这里哪有人看见我母亲欺负了姚姨娘?就算欺负了,那又有什么?你们这么大吵大闹,闹到公堂上也是要杖责的。”
商澈远沉默了下去,商惋闵说的是真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商澈远才只能一直隐忍。
这个年头,妾比牲口,买卖、送人都可,就算真的被打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商惋闵见自己占了上风,唇边冷笑:“爹,把这两个人绑起来,一人杖责九十才能正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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