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缓缓放下,房间里满室旖旎,沐挽歌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喃喃骂道:“好痛,你这个骗子。”
随后感觉到有人轻吻她眼角的湿意,在她耳畔低语:“挽歌,今生定不负你。”
沐挽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身上如同被碾压过一般,酸痛不已,想起昨晚的梦,她缓缓地揭开被子。
看着身上的暧昧痕迹,还有那处的灼痛感,床单上的落红,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忍不住惊叫出声。
明明只是一个梦,为什么会这样?
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解,她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想起在梦中,姬长夜对她说过,不是梦。
不是梦又是什么?
看来只能等姬长夜下次出现时问他,她在想什么?怎么会还希望他会来。
徐二娘在后院挖地的声音传来,沐挽歌穿上衣裳下地,换掉床单,脏了的床单放进大木盆用皂角水泡着。
梳洗好,收拾好心情,她去了后院,看见徐二娘佝偻着身子,费力地挥动锄头在挖坑。
“我来吧!”沐挽歌去接徐二娘手里的锄头。
徐二娘看了一眼沐挽歌,松开锄头:“也好,你用了她的身体,为她挖坑修建衣冠冢,也算是了结一桩因果。”
挥动的锄头顿了一下,没有接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用想太多,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每个人各有各的缘法。”徐二娘看出沐挽歌心情的沉重,平静地道。
本该被安慰的人反过来安慰自己,沐挽歌内心五味杂陈。
徐二娘面丑心善,是一个好人,一言一行皆有深意。
初升的太阳晨光万丈,竹林深处又添新坟,美人离别去,自此无处寻。
坟里只有原身最喜欢的几件衣裳,几样头饰,却没有立卑。
徐二娘担心被人看见,影响到沐挽歌,此事她们二人知晓便可。
沐挽歌看着亲手立的衣冠冢,心情怪异,感觉躺在里面的是自己。
她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觉得有些荒唐。
回到前院,徐二娘在做饭,她挑着水桶出门,去二里外的沟里挑水,准备午饭后洗床单。
整个落霞村,没有一口水井,用水只能去西面山沟或者东面的山洞去挑,遇到大旱天,这两处不出水,只能去五里远的河里挑水。
矮坡离山沟这边近些,沐挽歌自然不会绕路去别的地方。
一路上遇见不少干活的村民,他们皆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古人都信奉鬼神,自然对她又敬又怕。
沐挽歌身材高挑,腿长走路快,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山沟里装满水,挑着水回转。
在回来的路上,遇见村里头张婆子,一张口就是大黄牙:“沐丫头挑水呢?”
沐挽歌微微点头:“是啊!张婶儿你这是?”
张婆子背着背篓,手里拿着镰刀,沐挽歌分不清楚她是去割草还是要去收麦子。
将近五月,天气又好,有的人家已经开始收割麦子。
“我去地里看看,麦子能收了没。”张婆子说着侧着身子让开路。
等沐挽歌过去,她又叫住了沐挽歌:“沐丫头,听说你和刘秀才……”
后面的话说得支支吾吾,怕说出口沐挽歌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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