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六琴目光炯炯地盯着何文，等着他的回答。

今晚她之所以约何文出来吃饭，就是为了当面邀请他陪自己过生日，原本还想着该怎么开口，却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引了过来。

何文则是有些懵逼，他甚至不确定季六琴的生日一说是不是跟他开玩笑。

他努力地回忆着跟季六琴的过往，想要从这些记忆里面搜寻到跟季六琴生日有关的东西。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看到季六琴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要赶快做出反应，嘴角翘起一丝笑容，祝福道：“那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我拒收，这种事情哪有提前的，明天再跟我说生日快乐吧。”季六琴俏皮一笑。

“那我要准备礼物了。”

“你来……”季六琴本来想说不用带礼物的，但是想到跟何文认识这么久他一件礼物都没有送过自己，就改口道，“好啊，我等着你的礼物哦。”

……

晚餐很快就结束了，结完账两人走出了饭店沿着马路走着。

“你住得远么？怎么过来的？”何文问道。

“怎么，你要送我回去么？”

季六琴走到何文前面，把身子转过来面对何文。一双手背在腰后，后退着走路。

何文看着她脚下的细跟凉鞋，有些担心她会摔倒，不过她看起来走得挺稳。

如今的季六琴比上学的时候少了一些凌厉，反而更加少女，整个人变得非常柔和。

皎洁的月光透过人行道旁的树缝打在季六琴身上，随着她的步伐光影在她脸上缓缓闪动，像是一段绝美的默片静静地播放。

何文不知道的是，其实季六琴一直都这么美，只不过从前的他每次面对季六琴的时候总会感到很有压力，根本没有如此刻一样的闲思去欣赏她。

“怎么，说到送我就不吭声啦。”季六琴努着嘴，抱怨了一句。

因为这一句抱怨，何文回过神来，笑道：“没有，只要你愿意，我也做一回护花使者。”

季六琴瞪大了眼睛，盯着何文，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怎么了？”被季六琴盯着，何文看了看自己，“你这是什么眼神？”

季六琴摇了摇头，“没什么，就觉得你呀，不太一样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之前听刘雅丽说你们拿了省运会的冠军，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省运会三连冠的感觉怎么样？”

她口中的刘雅丽是之前啦啦队的成员，比何文小一届，季六琴走后，她成了啦啦队的队长。

值得一提的是，刘雅丽走后，江北大学校足球队啦啦队的情况就每况愈下了。

之前啦啦队都是季六琴在组织，经费也都是她出，学校并不会给她们任何补贴。

所以她走了之后，经费这块出了问题，啦啦队成员们全凭热情很难坚持下去。

“你知道的，省运会一直不是我们队的目标。”

何文并不是说大话，因为江省高校比较少，本科组的参赛院校只有十七个，其中至少有一半都是打酱油的，能给江北大学一点压力的也就那么一两所。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全国冠军，不过何文连续征战三年，连续三年都止步东南赛区。

这些情况季六琴当然知道，她哈哈一笑说道，“有时候对自己不要要求那么高吗，得了冠军总是好事情嘛。你呀，有时候就是太肘了，特别是跟足球有关的事情，你总是太严厉了。你不知道吧，你的好多队员都跟我抱怨你场上是个暴君呢。”

季六琴说的情况何文自己也知道，只要跟足球无关，他表现得温文尔雅，但是一碰到足球他眼里就揉不进一颗沙子。

特别是在场上，基本上所有的队员都被他骂过。

大四的时候，何文卸了队长一职，由队里面的潘峰接任。

但是潘峰接任之后表现得并不太理想，有几次在场上直接被何文骂得自闭。

告别赛那天晚上，潘峰喝了点酒情到深处抱着何文哭，说他一直活在何文的阴影下面，中间甚至差点放弃踢球。

何文就是这样一个人，场下他对每个人都很好，让人如沐春风。但是场上就像变了个人，骂人从来都不留余地，直戳肺管子。

何文清楚这是他的缺点，但是一上足球场他就控制不住。

“我以后注意吧。”何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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