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宇看了看那群群演,张嘴就想解释。“导演,我……”
他不是故意摔跤的,而是人群中不知道谁使坏,拌了他一脚。
“别废话了!”导演怒吼,唾液飞溅在童宇脸上,他一挥手,把场务叫了过来,他指着童宇,怒道:“把今天的工钱给这小子,让他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他。”
“好,好,导演,我这就办,这就办。”场务点头哈腰着。
“其他的人,准备准备,继续拍摄!”导演转身离开。
在一众群演的注视中,场务则一把拽过童宇,把他拽到了更换衣服的空地。“把衣服给老子脱了,换上你的衣服滚蛋。”
童宇全程木讷的换好衣服。
随即,场务不顾他脚步踉跄,强行拉起他往外面走去。
“多的十块钱是给你看医生的。”等到了片场外面,场务给童宇手里塞了一百来块钱,然后就挥着手。“去去去,有多远走多远。”
说完,他转身就走。
攥紧手里的钱币,童宇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而后,他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里。
这时还是下午,天上太阳还很大,还没吃饭的童宇感觉很饿。
没走多远,他在路旁的商店里买了一瓶三块钱的矿泉水,还有一包两块五的方便面。
出了商店,他在路边一个消防水桩边上坐下,把方便面揣进口袋,倒出矿泉水,擦起了脸。
小半瓶水倒完,童宇勉强把脸擦干净了,露出一张还算得上稚嫩的面庞出来,约莫20出头,肤色可能是因为长久的风吹日晒,偏黑黄。
随后,他喝了一口水,撸起裤腿,露出了膝盖,上面一道清晰的擦伤,周围还围绕着一圈黑印,可能是淤血,血肉中还混合着泥沙。
童宇把水倒在伤口上,把里面的泥沙洗去,其间自然是免不了一阵呲牙咧嘴,连连倒吸着气,可能是因为疼痛过度,眼眶都泛红了。
清洗完伤口,童宇勉强扶着消防水桩站起,缓慢的往前走着。
他不敢用力,一用力腿上就酸爽的紧。
乘坐着公交车,好不容易回到出租房。
一间方圆不过几米的小单间,附带一个厕所,要350元房租。
热好开水,放进方便面。
等待方便面烫熟的过程中,看着碗里升腾着的水蒸气。
没由来的,童宇感觉鼻间酸涩的紧,眼睛也是模模糊糊的,好像被什么糊住。
来横店一年,拍了也大大小小几十部戏,他是第一次被导演从剧组里赶出来。
之所以是第一次,不是他有多么会做人的缘故,而是他在龙套群演中,懂得低头,懂得隐忍,从不与人产生矛盾。
加上在拍摄,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的缘故,导演也不会找他麻烦。
群演和导演,两边都不得罪,没有人会针对他,这也是他在横店的生存之道。
童宇唯一一次没忍住的,就是前天拍完夜戏回去时,看到一个男人在胡同角落非礼一个女群演。
他实在看不过去了,才上去偷袭踢了那男的一脚,把女的带了出来。
童宇本以为夜黑风高,男人没看清他的模样。
可从刚刚在跑戏时,有人拌了他一脚来看。
八九不离十是男人认出他来了,故意报复他,才使坏拌他的。
好在那导演嘴上骂人,嘴上说着让他滚蛋,却也没扣减他的工钱。
只是,童宇虽然把今天的工钱拿到了。
但因为腿受了伤,别看现在他还能走。
可隔天保准起不来。
也就是说,他可能两三天不能出去接戏,也不能去做兼职了。
横店生存本就困难,特别是对于他这种群演龙套来说,那低微的跑戏收入根本不够他花销的,更别提还要打钱回去给家里,
为了维持生计,他只能在平时没有戏拍的时候,去附近快递站做做兼职,做分拣员。
方便面烫熟了,童宇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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