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柳不换,怎么了?”男人梗着脖子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关于那个病,你....”北冥洛还没说完,就听得大师兄抢先道:“你就说说你害那么多人是为了孝敬谁吧。”
众人:......大哥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不用走个流程什么的吗?啊这,啊这......
陆曲年被系统的大力丸雷得不轻,本来想着好好走剧情的,可是这反派贼墨迹,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他直接一问,柳不换傻了。
“我...你你血口喷人,我做什么了我......”柳不换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脸都急红了。
“你把所有生病的人都带到这来,可是我们来这半天了,也没听到一点动静,要不就是人死了,要不就是你施法术了。可我看你这能力也不行,估计也不会什么隔音符,所以一定是有人给你安排的,我说的对吗?”陆曲年懒得废话,直接道。
“.......”
师弟师妹们震惊过后,被大师兄这完美的逻辑打败了,都成为了他的脑残粉,我师兄就是这么帅!话不多上图!
柳不换已经吓出了一头冷汗,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陆曲年直接叫武力当担范莹莹和北冥洛将他小院房间全部强行破开,一时间气流乱窜,烟尘四起,等到巨大的声响过后,众人才看清楚,那些屋中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全部都是像丧尸一样的东西,他们所处的房子被打开,整个人就像被解除了禁咒一样,开始嚎叫起来,疯一般地攻击众人。
我就知道!这种丧尸场景,修仙文必不可少!!什么邪修吸人精气大补啊,什么拿人炼药啊,等等等等,非常典型。
陆曲年想着他学了一个月的剑,是时候也练练手了,便抽出背上背的剑,对师兄弟们道:“别打死了就行。”说着率先刺出一剑,随后一侧身躲过“丧尸”的攻击,将剑重重拍在了他的后脖颈上。“丧尸”本质上还是人类,这样一拍,就晕了过去。大家见师兄已经做了示范,都有样学养,拍倒一个算一个。
一开始陆曲年经验太少还不熟练,差点被咬到,后来越使越顺手,一剑比一剑快,剑光如火,飘渺惊鸿。
他们这一阵打斗,将附近的住户都吵醒了,人家过来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大喊着“杀人了”,跑到镇中心去了。
陆曲年有心要把事情闹大,自然也不拦着,他其实就想练练手,顺便把反派兄弟揪出来做任务,不这样大闹一场还真不起效果。
看热闹是每个人的天性。尽管大家都知道危险,还是有不少人都围过来,点着灯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曲年他们的战斗。天快亮了,人们议论声也越来越大,不少人都发现,这些吓人的“丧尸”,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那些白日里正常的人类,是他们最熟悉的人,也是他们带到这个小院里的人。
范莹莹一扇子挥开面前的人,配合北冥洛将人打晕,她看了眼身后,安师妹反应极快,已经拿着把剑架到柳大夫的脖子上,一边拉着他在这些人当中躲来躲去。柳不换面如土色,好几次差点被丧尸咬了,一身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他一脸生无可恋,任由安师妹拉来拉去。
几个人都在这次实战中有了不少进步,毕竟之前在山门大家切磋都是点到为止的,那能和这种丧尸大战相比。而周围的人已经喧闹起来了。
有人大喊道:“柳不换!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把我们的亲人弄成这副模样!!你定是与邪修勾结!”“对啊,早就觉得你不是好人,还好仙人们来得及时,否则我们镇上还要死多少人!”“杀千刀的,你还我儿来!”“姓柳的!你不得好死!!”......
人群乱哄哄的,平日里对柳大夫恭恭敬敬的百姓们,在这样一场灾难面前,他们愤慨,他们义愤填膺,他们疯狂而憎恨,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只想把眼前这个人挫骨扬灰。
撕破了平日的安宁面具,真相其实赤裸裸得不堪入目。
柳不换笑了一声,低声道:“当年我父亲,就是这样死的吧。”
天亮了,那些“病人”就像突然清醒了一样,恢复正常,一脸茫然地看着陆曲年一行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他们看到自己的亲人就在面前的时候,都激动万分,想冲过去抱住他们,可是他们看到,刚刚还为他们打抱不平的亲人,看到他们过来,脸上都露出来惊恐的神色,他们大叫着“别过来”,一边疯狂往后退去。
陆曲年已经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是老套路,每个干坏事的配角都有难言之隐,看书的时候我们总觉得坏人就都该死,以一种极为客观的立场,觉得别人应该怎样怎样,可是当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我们真的无法辨别出这样做是好是坏,人非草木,怎能无情。很多时候都是感情左右选择,当跳不出世界大局的时候,我们都只是书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人罢了,没有主角光环,存在的意义仅只是一个名字,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柳不换看着眼前的人们,大笑着,笑到所有人面面相觑,安师妹害怕地松开了手。
他站起来,其貌不扬的脸上是扭曲的笑容,他道:“二十年前,我父亲,为了救这个镇上的人,染上了病。白日里很正常,一到晚上,就开始高烧不断,几日吐血,渐渐地变成如他们一样的怪物。我们家本来想隐瞒这件事,一到夜里就把父亲拴在柱子上,这个病太过奇怪,没人知道要怎么治。而最初,有这种情况的就是这个镇上的几户人家,父亲好心给他们看病,结果却被传染了。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招惹了邪修,凭什么要我父亲来抵债!”柳不换越说越激动,他眼中的恨意不必刚刚的村民少,而村民中的老人,目睹过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的人,都默默闭上了嘴。
“我们家男丁,都活不过四十岁,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不过是因为从太爷爷那辈开始,就立志悬壶救人,前有神农尝百草,太爷爷就学着,到处医治疑难杂症,最后染病去世时三十多岁,我爷爷同样如此。父亲则不同,父亲想着这事情到我这辈就算结束了,并未传我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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