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出已经入睡,却突然被什么声音吵醒,她一跃而起,看见有个黑衣人站在自己的房内。
“你是谁?”月出轻声问道。
来人显然没有想到屋里的人已经醒过来了,他压低声音道:“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的。”
月出还未来得及回应他,房门就被轻推开了。
“半夜闯入女子房中可不是君子所为。”来者正是住在月出隔壁房间的濯凉,话音刚落他又想到自己也是不请自来,连忙解释道:“不不,月出,我进你房间完全没有恶意,你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啊。”
房中的黑衣人十分错愕,他是第一次跟着兄弟们干这种夜黑杀人之事,事情败露之后大家四处逃往走散了,他好不容易翻墙进到二楼客房躲避搜捕,进得屋来却是这番光景,那他这么辛苦翻进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走错了,现在就离开。”黑衣人抱拳告辞,打算从进来的窗户跳下去。他推开窗还不待跳下去,就听见不远处一群官兵挨家挨户地敲门,于是他又迟疑了。
濯凉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他耸了耸肩道:“要不你就这样跳下去,也许那些人逮不到到;要不你就照我说的做,准能让你逃过一劫。”
黑衣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濯凉,他不知道为什么初次见面就会帮自己这样一个看似坏人的人。
“我们初来乍到,又不认识你,骗你没有好处,而且哪怕你没有受伤也伤害不了我们。”濯凉眨了眨眼睛,说得一脸真诚。不过处在黑暗中,黑衣人无法看清濯凉的表情,倒是月出将此尽收眼底。她也嗅到了屋子里弥漫的血腥味,不过听黑衣人说话的样子,应该伤得不严重。
似是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方法,黑衣人只得艰难地点了点道:“恩公,请说怎么做。”
“恩公这个称呼嘛,等到事后再说也不迟。不过这个称呼我喜欢。”濯凉听了黑衣人的称呼很是高兴,被月出白了一眼之后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赶紧随我来。”
待二人出去后,月出关上了房门,确认已经插好门栓,然后靠着狐狸眼睛在黑暗中仔细看了看地上,虽然屋内血腥味并未散去,但是也未有血滴落在地,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推开窗户,又躺回了床上。
突然,朦胧中月出感觉到门被轻轻推开了,她全身立马充满危机感,坐起来的同时手中白练就朝着门口飞出,却被门口之人轻松接住。
“月出,是我啊。”濯凉松开白练,轻声说道。
“你来干嘛?”月出见门口的濯凉抱着他的包袱不解地问道。
“我那边让给白熊了,就是刚刚那个黑衣兄弟,我就只能上你这边来了啊,总不能让他待你房间吧,我不放心。”濯凉一边说着一边咧嘴笑着朝着月出小跑了过来。
“所以,你是想要?”月出已经知道他想干嘛了。
“待会儿官兵来搜人的时候就说我们是夫妻啊,夫妻睡一间房很正常啊。要是白熊被搜出来了,咱们就说是被他强迫着让出房间的,这样就和咱们没关系了。睡吧,我守着,不会有事的。”濯凉说着将月出摁在床上躺下了自己坐在床边,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过了一会儿,月出睁开眼睛看见濯凉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盯着自己。
“我坐这儿是不是要好一些?”濯凉见状站起身来在桌边坐下。
“嗯。”月出点了点头,翻了个身,背对着濯凉。
很快,月出就听到了楼下吵闹以及有人上楼的声音,她翻身打算起来,却被濯凉按住了。
敲门声伴随着粗鲁的“开门开门”声音随即响起,濯凉却示意月出不要出声,然后清了清嗓子,用刚醒的略带嘶哑的声音问道:“是谁啊?”
“官府查房,赶紧开门。”门外官兵不耐烦的声音和掌柜的讨好的声音齐齐传了进来。
“你躺着别动。”濯凉俯身在月出耳边轻声说道,然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将蜡烛点上,打开了门。
“床上躺着的是谁?”房间不大,可以藏人的地方并不多,进来几个官兵在屋里翻了翻,官兵头子站在门口扫了屋内几眼,最后将视线落在床上躺着的那个背对着的月出身上。
“那是我娘子。官爷,总不至于还要搜查我家娘子吧?”濯凉脸上带着笑意,可是语气中透露出的却满满都是寒意。
“是啊是啊,官爷,我记得他家小娘子,如花似玉一姑娘。老朽早就说过没有什么刺客进来,不信的话再去别屋搜搜,别扰了夫妻的春宵。”掌柜的话虽然是对着官兵说的,眼睛却看向了濯凉。他记得这两个客人,明明要了两间上房,但是濯凉一直朝着他眨眼睛,他不得不顺着濯凉的话往下说。
“哼。”不知道是没找到要找的人还是因为嫉妒濯凉有个如花似玉的娘子,搜查的官兵没好气地摔门离开了。
“半夜打扰,请多担待。”掌柜的走在后面,待官兵离开后看着屋内的二人说道。
等到掌柜的来到隔壁房间,官兵已经问上了。掌柜的一看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差点儿就叫出他的名字,原来此人正是傍晚月初二人进客栈时见到的喝酒的男子。
“官爷,我们客栈真的没有你说的刺客,夜已深了,让客人休息吧。”掌柜的说着作出一个手势请官兵头子出门,见其他几人搜查无果后,官兵头子略带失望地走了出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衣衫单薄的掌柜的居然在寒冬腊月的深夜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翌日
月出刚起床就看见濯凉正坐在桌边以手倚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隔壁那人……”月出坐起来,话还未说完就被濯凉打断了:“他已经走了。”
“哦。”
“你不好奇他的事么?”濯凉见月出毫无兴趣的样子就追问道。
月初只是摇了摇头以示回答。
“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挺想知道的。”像是想起了什么,月出转过头盯着濯凉认真地说道。
“噢,什么事?”濯凉很有兴趣地问。
“我明明将门栓插上的,你是什么轻而易举地打开我的门的?”说这话时,月出明显是有些不开心,因为她的眉头紧蹙。
濯凉看着月出,眼神飘忽努力地想要找个借口,却听见月出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只能说假话,那就别说了。”
“我不想骗你,但是确实不能告诉你,很抱歉。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濯凉上前一步看着月出的眼睛真诚而鉴定地说道。他的突然转变让月出有些不适应,她推开了濯凉,看着别处道:“说了要去买笔墨纸砚教我习字的,现在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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