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没有想到的是,菊来再也不让他进入邵家小姐的房间,他好言相劝不行,低三下四地恳求也不行,只得隔一两个时辰来一次,也不管邵家小姐醒没醒,想着得先过菊来这关才行。他每次都兴致高昂地过来,想好了一番说服菊来的说辞,谁知道每次都没将自己肚子里的长篇大论说完就被菊来赶走了,败兴而归。
菊来看着一叶远去的背影,想着昨天小姐第二次醒过来居然不记得第一次醒过来的事肯定是因为一叶干了什么。她也很想治好小姐,但是在弄清楚是不是他在捣鬼之前一定不能再让进来刺激小姐了,小姐……之前从来没有情绪奔溃到昨天那种发疯的程度。
邵怀敏醒过来又不知道自己是谁,菊来是谁了,菊来一一地介绍了,就听见一叶在外面敲门了,她让邵怀敏不要出声,出去将一叶赶走了。
“菊来,刚刚在外面的那是谁啊?”一回来就听见邵怀敏问。
“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菊来说话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邵怀敏。
“怎么了?”邵怀敏看着盯着自己的菊来不解地问道。
闻言的菊来想起了去年有一次她不经意间发现小姐都成一个大姑娘了,暗自感叹时光的飞逝,忍不住也像今日这般直勾勾地盯着她。即使是伴着自己长大的菊来,直直地看着邵怀敏,后者依旧害羞地垂下了头,轻声地问道:“姐姐何故如此看我?”菊来看见垂着头的邵怀敏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突然,菊来想起了昨天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小姐有时候醒过来虽然身子精神都虚弱疲惫,却记得自己是谁;有时候醒过来似乎精神恢复了一些,却什么都不记得。由此看来那个疯男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上前一步握住邵怀敏的手问:“你是谁?”
只见邵怀敏愣了一下,随后淡淡一笑:“我不是你家小姐吗?你说,我生得好看吗?”说着,邵怀敏拿起枕边的古镜看着镜中的自己问菊来。
菊来惊在了远处,小姐刚刚那句话,那个稍显妩媚地轻抚脸颊的动作……好像小姐才生病时的症状。
“菊来,你怎么了?”邵怀敏见菊来不回应自己,倒是想什么想得出了神,轻声唤了唤她。
“小姐,饿了吧,我去叫人把饭食端来。”菊来回过神来打算往外走,却被邵怀敏伸手拉住了。
“不急,你先给梳妆吧。”邵怀敏的视线还落在镜上。
“啊?”菊来一时不明白,小姐都在床上躺这么久了,一直不曾梳妆,今日……
“我觉得我精神大好,可不能让王孙公子瞧见我这副模样。”菊来看见邵怀敏的眼中闪着光,看上去是大好了。
一叶又在外面敲门,想要进来。菊来正在帮邵怀敏将玉簪插上,她抽身前去打开了门。
“哟,这位俊俏的小哥是谁啊?”一叶刚走进来,就感觉到屋内一股前所未有强大的邪祟之气,听到声音才看向邵怀敏,只见她已经盛装打扮过了。
“这是?”一叶见状不解,却见菊来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问这个问题。
“小哥,坐啊。”邵怀敏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凳子,一叶有些迟疑,却又听见邵怀敏用带着些微娇柔的声音道:“坐嘛,坐嘛。”说话间还作势要起来,一叶连忙坐下了。
“还愣着干嘛啊?还不赶紧给小哥沏茶。”邵怀敏猛地抬头瞪着菊来,语气也是凶狠狠的。菊来惊讶得愣在了原地:眼前的小姐真的是小姐吗?
“快去啊!”邵怀敏气恼的脸在呵斥完菊来看向一叶的时候又变成得笑意盈盈,她安抚一叶道:“别急,很快就好了。”
菊来双手攥得紧紧的,矛盾之情布满了整张脸,她顺从地朝屋外走去,心里却又告知自己不应该这样。
“这个人不是小姐,不是,不是……。”在自己的心里一番折腾之后,菊来从门口跑了回来跪在了一叶的面前,抓着他的手反复说道。一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菊来,她已经泪流满面。
“嗯,我知道。”一叶轻声说道,然后站起身来在邵怀敏满脸惊讶之际依照头一天的做法让她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菊来看着昏迷的邵怀敏心疼地叫道。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你昨天所说的那些话,我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我仔细一想,发现确如你所说的那样,小姐总是一次醒过来像是另外一个人,下一次醒来却又记得所有的事。可是……小姐今天连续醒来两次都不记得自己是谁,还有刚刚……那个人肯定不是小姐,小姐……我家小姐,不会……不会……”菊来支吾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会像一个青楼女子那样是吗?”一叶接着菊来的话说,菊来看着一叶,脸上有些赧然,最终却是点了点头。
“你能把你和你家小姐在阁楼时候的事再说一遍吗?我虽然听管家说过,可是我担心他遗漏了些什么。”说完,一叶就在闲散地在桌边坐了下来,看向了菊来。
菊来没有说话,为难地看了看床上还昏迷着的邵怀敏。一叶却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担心,她没事,过两个时辰就会醒过来的。你开始说那天的事吧,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菊来听了才放下心来,将那天的事重新讲了一遍,然后仰着头问:“请问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一叶摇了摇头,一边走近邵怀敏,一边说道:“和老管家说得差不多。”
菊来无声地叹了口气,却见一叶拿起了邵怀敏枕边的那面古镜,来回地看。
“先生是觉得这镜子有古怪吗?最开始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每次有道士和尚来的时候都会将镜子拿给他们看,可是无一不说这只是一面普通古镜,就没人在意它了。”
“不错,这确实是普通的古镜。不过,昨天来的时候我看过它,发现那时候它沾有的邪祟之气比现在浓重。而那时,屋子里的邪祟之气不及现在。”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嘛……倒是没什么意思。不过,我觉得有什么就要出现了。我先回去了。”一叶说完就咧嘴一笑,走了出去。
“先生,那小姐……”菊来连忙叫住。
“我有办法,你该怎么照顾怎么照顾,不用担心。”待一叶说完,他人已经身在屋外了。
菊来看着房门被掩上后叹了一口气,在邵怀敏的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看着某种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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